小雙來到了白塔鎮書院,這個學堂他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這個集合了三千多學子的學堂,從蒙學到大學,從幾歲的孩童到十四五歲的少年,從啟蒙到讀取儒家經典再到工農商學兵各學,白塔鎮學堂在獨立的世界成功形成了自己的一整套辦學係統。
曾經有那些山外人被帶進來又被送出去,白塔鎮走出的孩子無論是土生土長的還是被帶進來學習的,走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小雙回來了,那個在學堂時並不太出色的孩子如今出息了,長得要多好看有多好看,隻是剛剛不久,那個死而複生的教書匠來過學堂幾次,把自己的兒子小雙吹得天花亂墜,什麼行走天下,國士無雙!
出去的紅廟村九個孩子,還有李東陽蘇銘王秀芝於連王文峰,說起來當時都比這孩子出色,孩子是個鼻涕孩,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出彩的地方,連當時講學教師顧之畫都認為這些孩子當中,最不出彩的就是這個楊無雙,風頭全被另外九個孩子所掩蓋。
王芳是例外,堅信這個鼻涕孩才是她最看好的人。
還有看好鼻涕孩的是這座取名龍鳳書院院長的兒子李東陽,一個比鼻涕孩大好幾歲的少年成了鼻涕孩跟屁蟲,並且心甘情願。
這種印象留在學生和老師心中三年多,直到孩子們結業考核,那個鼻涕孩子一舉成名震驚整個書院,那是唯一登頂的孩子,並且收走學院那唯一的一座白塔。
此後,這個封閉的地方再也沒有了那些走出去的孩子們的消息,除了教書匠偶爾透漏一些,也隻是讓人們知道一知半解。
今天那個鼻涕孩子回來了,書院廣場上整整齊齊坐著所有在學堂讀書的孩子,每個人都仰著臉,看著站在台上那個好看的不像話的大哥哥。眼中的崇拜甚至懵懵懂懂的愛慕毫不加以掩飾,一個女孩子與身邊的女孩竊竊私語,“那是我二表哥!”
學院院長也就是李東陽的父親還是知道一些內幕的,這個少年的不簡單他早就知道,正如同他知道教書匠不簡單一樣。
小雙對看著他的院長教師抱拳行禮,說道,“世界已開,天下人間,你們都可以去看看,但是暫時,我希望我的老師們留在這裡,給孩子們一些時間,給治學一些時間。當然在這期間,白塔鎮腳下的這片大海,東邊的那道長城還有那座正在建設的衛城,會留下老師們的足跡,同時,西邊那片大海,蒼茫的雲海間,也會刻下老師們的身影。”
小雙轉向孩子們,招了招手,一笑風雲動,孩子們立即站起身歡呼不已,這個在書院留下傳奇故事的人今天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眼前,如夢似幻,再小的孩子也崇拜英雄,何況這個英雄就是他們村裡人鎮裡人,是鄉親是最親近的鄉親。
小雙道,“你們都是我的弟弟妹妹,你們都是出生在這塊土地上的人,未來,你們將隨著這塊土地的桑海桑田去你們祖先生活過的地方,在那裡,你們將成為英雄,將成為這片天下的守護神!”
“我現在隻想告訴你們,你們還沒見過大海吧?現在你們的腳下就是大海,出了白塔鎮,穿過那座窟窿山,你們麵對的是另一座天下,回頭看,那是我們所在的天下的大海,穿過大海,你們會見到你們沒有見過的大城,沒有見過的男男女女,未來,你們會從這座書院走出去,走向天下,讀萬卷書行萬裡路!”
“你們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成為這個天下的棟梁之才,因為,這座天下的百姓喜歡你們也需要你們。但是要記住,你們從這裡走出去的,不能因為自己有了些本事就去欺壓彆人搶彆人的東西,我們白塔鎮人,天生就帶著一種使命,那就是為這個天下而生,也要為這個天下而守護。”
“這個天下叫做清明天下,有五個大洲,有大海高山湖泊大江大河還有廣袤的平原與沙漠,這個天下是我們的更是天下人的,我們要讓這座天下的人和睦相親相愛,讓這座天下的人富裕。如果彆的天下的人不允許我們過好日子,我們就要和他們戰鬥,消滅他們!當然,這片土地上也有醜惡和醜陋,怎麼辦?就像是人身上長了瘡,也要割掉,麵對醜陋和醜惡,特彆是那些貪欲無限喪心病狂的人,我們也要消滅他們,就像消滅彆的天下的敵人一樣。”
“白塔鎮會醒來,我希望醒來的白塔鎮還是白塔鎮,不要成為高高在上的地方,更不要成為高高在上的人,你們守護這個天下,行走在這片土地上,你們就是普通人,一個遵守人間規則的普通人,千萬千萬,我不希望任何人成為不守規則之後的犧牲品,而且是魂飛魄散的那一種!”
小雙語言格外低沉,並且振聾發聵!
這些話小雙不得不說,也不得不提前打招呼,仗著修為橫行天下,小雙將出劍,並且毫不留情。
這是提醒更是警告!
孩子們儘管聽不太懂,但是都聽得極為認真,這就像在他們的心裡撒下了一顆種子,這個種子叫做責任、道德。讓孩子們從小就知道,每一個人出生在這個世上都是帶著一份責任的,窮則獨善其身富則兼濟天下,無論窮富,都有自己的責任,禮義廉恥忠孝友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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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師們則陷入沉默,小雙見現場有些沉悶,笑道,“回到這個教我育我的地方,我也就獻獻醜,讓老師知道,你們教給我的,我沒有忘!”
小雙以天做幕,手中出現一支朱筆,信手在天幕上一揮,一道彩虹赫然懸掛於天,那道彩虹如懸掛於天的門戶,接著一道頂天立地的身影肩挑兩座大山,從彩虹門走出,像是看見了書院看見了孩子們,露出微笑,就那麼真切的定格在那裡,令人震撼。所有人看著這個肩挑兩座大山的頂天立地的人震撼無語,光陰長河流過每個人的心田,我們是誰,我們從哪裡來,我們為何而來,我們要到何處去,我們要什麼,幾乎每個人如受天鼓敲擊,沉睡的心靈在沉睡中慢慢醒來。
白塔鎮的每個人都看向了天幕,那定格的神人,那道懸掛於天的彩虹門,如同睡夢中遇到的一聲呐喊,翻身坐起,終於醒來。
小雙信筆作畫,又有南天天鳳浴火,北地玄武仰天,西邊白虎咆哮,東邊青龍升空,一個更為巨大的仙人手持仙劍,劍指西天,西天遠處是炸裂的雲海。
又有仙人盤膝而坐,膝上橫琴,一曲天音穿透天幕送入人們的耳朵進入腦海,如仙靈之泉灌溉人們乾涸的神海,如久旱甘霖,腦海回蕩的音符驚醒了沉睡的神經。
“快上星辰去,名姓動金甌”,小雙以古詩詞為款落於畫,所謂“劍決浮雲氣,弓彎明月輝”,以天下為江湖,仗劍而行,無非“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所為何?人安定天下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