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劉揮已經將體魄打造的極為極為堅硬,大宗師巔峰的體魄,即便不能讓瀑布讓路,但是,開山裂石當然不在話下,再加上元嬰境修為,淩虛飛渡,術法層出,一個二十幾歲的凡夫俗子能有如此成就,在這個世上不說絕無僅有但是絕對不常見。
劉揮辭去大將軍職務,一心修道,這讓皇帝劉玄禪倍感頭疼,曾經來東帝城與東帝商量,能不能勸說三兒子回到皇宮,經過這麼多的波折,最後還是覺得老三立為儲君最為靠譜。劉揮當然不乾,東帝一句話便讓劉玄禪啞口無言,“你離死還遠,乾嘛那麼急?”
劉玄禪受東帝恩惠,雖然做不到長生久視與天同壽,但是活個幾百大年不成問題,尤其是修為不俗,也是金丹大修士,而且不是一般的金丹,品級極高,將來跟隨天下飛升而去,還有進步空間,所以,所謂立儲真不是什麼迫切的事情。過去,有大皇子覬覦儲君之位,再加上劉萬通推波助瀾,這才因為一個儲位引起那麼大的風波,如今一切都已經過去,再提立儲事宜顯然不合時宜,而且,群臣噤若寒蟬,沒有誰找不自在。
劉揮確實是修道天才,但是見過小雙等人之後,覺得自己那點天賦簡直不值一提,因而更加用功,想象著以後,跟隨師尊到天外去,與眾仙同遊,與群神操戈,做師尊身邊的武將,一劍在手,開路而行。
東帝城大門,一位身著紅衣的女子與平常人一樣穿過大門,東帝城是一座凡間城池,東帝坐鎮此間,並非大隱隱於市,說不上,對於他來說也不必要。這個世上能讓他大隱小隱的,並不存在。東帝最大的特點是,獨居城上,而混跡民間。農家的餐桌上,說不定那個幫你插秧挑糞的幫工就是東帝,商鋪裡和店小二老板因為一文錢爭爭講講的凡夫俗子就是東帝。學堂裡,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個夫子,搖頭晃腦教孩子們背誦蒙學的就是東帝。東帝遊曆人間卻從不遊戲人間,從不覺得高人一等,所以,東帝在東帝城無所不在,而在每個人的心中。這是一方獨立的世界,皇命不敢傳,官身不敢顯。人們隻認一個人,那就是東帝。
東帝城方圓千裡,當然有城郭,更有山水田地。
紅衣女子不敢利用修為在東帝城淩空飛渡,比這裡的百姓還老實,以前,有一些自以為修煉到一定境界的修士來到東帝城,即便不敢挑釁東帝本人,但是那股優越感怎麼也要在城中百姓身上體現出來,眼高於頂,目無餘子,驕橫跋扈,自以為是。城裡的百姓遇到這樣的主,隻有一個眼神你算什麼東西?一句話滾!一個動作打!所以,東帝城百姓不慣菜是出名的,你驕傲我比你還驕傲,我們都是東帝的兄弟姐妹,你們又算老幾?
東帝城秩序井然,這裡沒有衙門,沒有護衛隊,大街小巷,管閒事的都是百姓自己,遇到棘手處理不了的事情,東帝城那邊來個人,就跟縣太爺斷案一樣,三下五除二,事情清晰明了,受冤的安撫,無理的打一頓。至於搶男霸女那種事,在東帝城根本不存在。
道祖講無為而治,並非什麼都不管,而是順應人心,順勢而為。
看來,東帝在治理人心這一塊,也深得道家精髓。
我不動,人心歸一,這是一種境界,世俗皇帝恨不得事事都管,凸顯自己才是天,其結果是挨累不討好,昏庸的,因此失掉人心。
紅衣女子不是沒來過東帝城,但是,那時候心高氣傲,高來高走,破陣弄得動靜很大,東帝為了不擾民,開放陣法抓進火靈兒,迷迷糊糊就到了人家跟前。與人家一番探討之後,人家東帝似乎根本沒把挑釁當回事,三言兩語打發了。這一次規規矩矩地走,還真就不知道該怎麼走,跟人們打聽,好像沒有人知道東帝住在哪兒?因為,哪兒都是東帝所在。
有明白人,告訴火靈兒,東帝在東帝山,就是城內往東去的那座高山,很高的那座,高入雲端!
火靈兒就向那座山走,越走心越虔誠,仿佛自己正在訪仙問道,每一步都是在捫心自問。
走上山和被抓上山果然不是一回事。
東帝有仙山,蒼茫雲海間,眼前這座山,誰說不是仙山?
山腳溪水潺潺,山頂看不見,山腰纏玉帶,玉帶以下,蒼鬆翠柏,百花盛開,天蜀沒有冬季,花開不敗,就像眼前這座山,永遠都是仙霧繚繞的四季青山!
火靈兒老老實實從山腳起步,一步步登山。
今天,東帝是有意等待著火靈兒的到來,同時也是為了驗證自己心中猜想,而且這個猜想壓在心中很久很久了。
東帝隱在山巔之上的彩雲中,向下透視,所謂雲遮霧繞對東帝來說根本不存在。小如芥子的火靈兒,那一襲紅影,在東帝的眼中便大如升鬥,如浮動的紅雲,一層一層浮動而上,走的異常堅韌。
山無陣法,隻是,高山之險峻,自上而下傾瀉的威壓和天地自然造就的勢,如重力場,每一步都如背山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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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帝手中是一隻羽毛,七色,放在陽光下便能生出一掛彩虹。這隻羽毛伴隨東帝很久了,那場神戰之後,作為唯一的念想,這隻羽毛跟隨他走過了無數阻隔,跨越時空,走遍了數洲碎片,直到在天蜀穩定下來,這隻羽毛就一直在他身邊,溫暖著他,讓他從來沒有感到孤寂。
火靈兒不得不佩服東帝,這一座山,哪怕是不如自己的雲台峰的奇峻之險,但是,在這座山麵前再能的武將也不過是臣子。火靈兒輕輕擦拭著額頭的汗水,他知道東帝絕對沒有難為她,這座山的大勢,造就了一種極強的天地威壓。
東帝單手向下輕輕一壓,大山仿佛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仿佛瞬間矮了千丈,山體變得更加粗獷,那種雄渾的氣勢驀然間勃然爆發。
火靈兒癱坐在台階上,一根根骨頭“哢哢”斷裂,五臟六腑似乎被擠壓出體外。
火靈兒突然爆發一種衝天之氣,氣成火焰,竟自燃身軀,如欲涅盤重生。
一掛彩虹自天而降,彩虹的另一端正是變成火人的火靈兒。
毅然決然,火靈兒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催發體內所有靈氣,天火如團,彩虹灌注。
東帝虛步踏空,腳下生出一團祥雲,祥雲飄落在燃燒的火團前,東帝赫然變成一個鐘靈毓秀一般的青年,紫衣罩身,黑發飄飄,劍眉目朗,唇紅齒白。
紫衣青年眼神炙熱,看著那團火,有期盼有僥幸更多的是一種愛,他仿佛看到了那久違的愛來到了自己麵前。
天火焚燒,火中的影子逐漸淡化,那隻羽毛飄在火中,就在火中影消散的一刻,那隻羽毛突然化作七彩之光,融合在消失的影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