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雙以一絲魂魄凝結成形,正是獨孤無傷的模樣,對五體投地的蘇銅說道“中午飯局,就由他來應付,我這就走,後續的事情還得靠你了。”
蘇銅抱了抱小雙,顯得依依不舍,小雙拍了拍蘇銅的肩膀,“又不是娘們兒,當心一身雞皮疙瘩,來日方長!”
小雙消失,化作獨孤無傷的一絲神魂倒是頗有情趣,也拍了拍蘇銅的肩膀,“天無私覆,地無私載,天地豈私貧我哉?”,蘇銅一愣,“啥意思?”,獨孤無傷道“天地無私,天地不會對誰偏心,也不會特意懲罰誰,但是,那些從天地尋找私心的人,終究會極度貧乏,一無所有,正如那幾個人,用完了,他們也就會沒用了!”
蘇銅感到眼前這個凝神之軀,好像比小雙霸道,是屬於那種有王霸之氣的人。
蘇銅恢複原貌,走出屋子,在眾家丁麵前顯得惆悵無比,一張醜臉,更加扭曲,似是下了決心,吩咐下人,準備一桌豐盛的酒席。
蘇銅先去城主府找到關泓,顯得特彆糾結,“關老爺,昨天的酒局有失有得,失的是,趙邵康太過急躁了,無論那人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都暴露了我們的意圖,得的是那小子好像到現在還蒙在鼓裡。但是,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那個人無論如何都不能留了!”
關泓點點頭,“小事一樁,你自己解決就是了,何苦為這點小事犯難?”
蘇銅搖頭,“說實話,我雖然是趙老爺派過來的,但是你也知道我的府中隱藏的那些人有多少人是和老爺單線聯係的?我將人帶進府裡,一聲不響人沒了,是我放走了還是藏起來了?所以,我需要有個場合,讓一些人看到,那小子是我帶進府裡的,但是也是我殺的,以絕後患,在趙老爺那邊,我也有話可說。”
關泓由衷地點頭,“城主府何嘗不是如此?趙老爺留了多少後手,我們誰也不知道,所以,還真是要小心些,小心無大錯嘛!”
二人來到比府,這時候下人已經把趙邵康請到府中,三人腦袋聚在一起,比巢說了自己的想法,趙邵康不屑說道“不過有一介凡夫俗子,搞那麼多事情乾嘛?”,關泓搖頭,“你是趙氏一脈,自然對有些事情無所謂,我們卻不同,我們說是趙老爺的奴才也差不多,自然不敢有絲毫紕漏,當著一些人的麵,永絕後患,我們心裡也會踏實些。”
比巢親自去請獨孤無傷,那獨孤無傷來到客廳,見到趙邵康,扭頭就走,喊道“一頓就夠了,那不成還要再打一次不成?本公子雖然是個書生,書生也有三分火氣,屋有惡犬,我躲還不行嗎?”
比巢急忙拉住撲撲楞楞扭身就走的獨孤無傷,又是作揖又是賠禮,“這頓酒就是我們向你賠罪的,給個麵子,酒杯一端,都是兄弟,沒有解不開的疙瘩!”
比巢對關泓和趙邵康使了個眼色,趙邵康本來根本不屑於如此,但是也不好撥了比巢的麵子,隻好來到鬨鬨吵吵的獨孤無傷麵前,一抱拳,“無傷兄,昨日無意而為,今日借著比兄的酒席給你賠禮,萬望給個麵子。”
關泓也對獨孤無傷拉拉扯扯,說一些賠禮道歉的話,獨孤無傷這才甩了甩袖子,背著雙手,邊走邊道“讀書人是有風骨的,絕不吃嗟來之食,若還像昨日一樣,擺一場鴻門宴,本公子也不是好惹的!”
四人圍桌,比巢親自給獨孤無傷倒酒,然後端起杯,說道,“我們都端杯,給無傷公子壓壓驚!”
獨孤無傷站起身,看了看依舊坐在座位上不起身的趙邵康,氣憤道“這就是你們賠禮的誠意?”
獨孤無傷一杯酒潑到趙邵康的臉上,接著將酒杯摔在地上,罵道“本來我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卻偏偏你們像狗一樣纏著我,纏著也就罷了,還下馬威還目中無人,我欠你們的?我是你爹嗎?得慣著你?”
趙邵康萬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敢潑自己,憤怒站起身,一掀桌子,“小子,你他媽活膩了,今兒非弄死你不可!”
誰知道獨孤無傷根本不懼,反而主動撲上來,一把抱住震怒的趙邵康,喊道“我活不了,你也彆想得好!”,一口咬住趙邵康的耳朵,用力撕扯,趙邵康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沒有想到這個獨孤無傷居然如此剛烈,如此膽大,措手不及被人咬住耳朵,一股鑽心的疼痛讓他鬼哭狼嚎,二人扭在一起,趙邵康聲嘶力竭,“快殺了他,殺了他!”
關泓要動手,比巢眼中似乎有淚光閃爍,手中出現一把短刀,一狠心,插入獨孤無傷的後心,那獨孤無傷吐出嘴裡的耳朵,轉頭看了看比巢,說道,“你們都該死!”
獨孤無傷還是慢慢倒下身軀,似有不甘,眼睛瞪得大大的,來回看著三人,看得他們心驚肉跳,尤其是趙邵康,疼的臉都扭曲了,但是看到那雙如地獄一般森然的眼神,嚇得好像要魂飛魄散一樣,甚至好像要被拉進地獄。趙邵康捂著沒有耳朵一側的臉,一隻腳使勁踩向獨孤無傷的腦袋,“你快去死,快去死吧!”,獨孤無傷的腦袋被踩碎,腦漿和鮮血流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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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邵康呼喊著走出房門,這是回自己的住處包紮傷口去了,關泓看著慘烈的現場,一聲歎息,“可惜了!”
比巢對門外招了招手,門外那些膽戰心驚看熱鬨的人急忙跑了過來,比巢說道“好生打掃乾淨,將那屍體拉出野外燒掉!”
關泓抱了抱拳,這是個嚇人的地方,得趕緊離開。
關泓確定,這人一定不是要找的人,但是可惜了一個如此剛烈的讀書人。
蘇銅把自己關進屋子,哪怕明明知道那一切都是假象,但是,眼見自家公子如此活生生的倒在自己麵前,活生生被殘害,不由得心如刀割,戚戚然潸然淚下。
城外的一處溪水旁,小雙再一次變換麵孔,仍然是儒衫打扮,略黑的麵孔,鳳眼蠶眉,頭戴方巾。
小雙坐在河邊猶豫良久,傳信符來信,是蘇銅。
小雙真想將雍城清洗一遍,城主府,趙邵康,海寇統統殺掉,但是,最終還是克製住自己,蘇銅那邊,已經開始了謀劃,很多事情,還需要那些人,暫時還不能死。
僅僅是中洲一個邊塞城池,就讓小雙看到了中洲的血雨腥風,看到了人性如此之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