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們正在準備第二撥輪射,阿雅出現在門口,瞬間,全場安靜,鄉親們都會過頭看阿雅,官兵們也放下手中的弓箭,此刻的阿雅站在門口的台階上,光彩照人,不怒不喜,像是看穿了世上的一切,安靜的站在那兒,隻是那麼一站,天地安靜。
將軍腦袋空白了一下,隨即醒悟,說道“你是個聰明人,美麗的姑娘,你的刺繡讓神也著迷,神讓我們請你去古侖城,那裡可以給你更好的生活,你將在那裡享受神使的待遇,你會得到神靈的恩寵,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馬車,請上車,隻要你跟我們走,我們就會放過這些鄉親,他們的性命就在你的一念之間!”
阿雅走下台階,鄉親們熱淚長流,呼喚阿雅的名字,阿雅回頭,與眾鄉親們一一對視,兩年來,她在這裡結識了這些鄉親,樸實的她們與她結下了深厚的友情,她看向被喬亞領出來站在門口的天賜,突然向衝過去緊緊抱住那孩子,那孩子看著她,麵色平靜,隻是那樣看,眼神冰冷的掃向那群外來人。
阿雅終於忍住,她不敢暴露與天賜的關係,怕那些人以天賜相要挾,她堅決的轉過頭,來到將軍麵前“我跟你們走!”
將軍讓人將阿雅領上車,隨即退出院子,一擺手,無數火箭射向院子,院子一瞬間燃燒起大火。
大院爆發無數憤怒的吼聲,人們頂著火箭衝出院子,全村人哪怕是七八十歲的老人也衝了過來,與那些官兵做殊死搏鬥!
阿雅頓時怒火萬丈,她驚聲尖叫,馬車的馬受驚,唏律律的人立而起,馬車翻滾,阿雅從馬車中滾出來,直奔濃煙滾滾的院子。
將軍並沒有攔住發瘋的阿雅,阿雅進入了院子,將軍指揮他的戰士對反抗的鄉親們進行一邊倒的屠殺。這時,一道黑影從天而降,一個黑衣蒙麵人衝到官兵之中,出拳如山,拳打腳踢,數百官兵,隻在片刻,皆變成血肉。
鄉親們開始救火,這個鄉親們付出無數心血的院子如今已經變成火海,特彆是還有一些繡娘留在車間裡,阿雅又衝了進去,大火熊熊,裡邊的人出不來,外邊的人進不去,隻是痛苦,無能為力。
黑衣人衝進院子,不多時,阿雅緊緊抱住孩子被扔出了院子,接著一個個女人也被扔了出來,儘管已經看不出人樣,但是,都救了出來,而且都活著!
黑衣人消失不見。
放牛回來的南方麵對這一切,呆呆而立。
村上死了大概七十多人,都是精壯,最為令人擔心的是,這事肯定沒完,數百神庭的官兵死去,十裡村一定會遭到報複,而且很快。
馮恩和鄉親們說道“逃命吧,越快越好,神庭不會饒恕我們,有親戚的去投奔親戚,沒有的就逃難去,各自保重!”
除了一些老人,其餘三千來人,一夜之間全部逃走。
阿雅南方也抱著孩子離去。
阿雅不知該向何處去,南方說道“我們去布倫城,找我父親,我的仇還沒報,我要報仇!”
阿雅點點頭,“可是,我們不知道布倫城在哪兒,不知道該如何走。”
南方道“一路走一路打聽,我們會找到的。”
南方怕阿雅累著,主動背著小天賜,與阿雅星夜逃離,大概方向是向西,去那座布倫城。
在他們的前方的天空,有一道虛影和他們若即若離。
阿雅和南方逃了一夜,幾乎精疲力儘,他們坐在一條密林中的小道上,吃著帶出來的乾糧,阿雅摸著南方的腦袋,苦笑“我從我出生那個小村子出來,不到三年逃難三個地方,每個地方都因為我的到來發生災難,我是不是個喪門星?”
南方吃了一口乾糧,喝了一口水,說道“我一直在想一個我始終想不明白的事情,我們信仰偉大的神靈,但是,他究竟給我們帶來了什麼?薩倫堡,羅胖子貪圖我們的家產,謀財害命,殺了我滿門,神沒有顯靈。十裡村,我們過得好好的,隻因為神看上了我們的繡房和繡娘,就前來掠奪,他不是慈悲嗎?卻為何這麼殘忍?我們隻想好好活著,難道不可以嗎?這是為什麼?”
南方淚流滿麵,看著天空,憤恨道“從此我不信神,我要殺了那些假神!”
這條小道的前方五十裡處,黑衣蒙麵人站在路中間,對麵是十幾個神庭修士模樣的人。
神秘黑衣人握著拳頭,一個修士白發披肩,手握權杖,說道“神庭讓我把你帶回去,接受審判!”
黑衣人拳頭越握越緊,憤恨道“你們為了把我逼出來,不惜屠殺十裡村無辜村民,這樣的神不值得再去信仰,這樣的神庭不值得我再去賣命,既然你們不給我活路,你們就去找你們的神報道吧!”
黑衣人突然一步跨出,白發披肩人一閃身,拳不走空,白發披肩人身後的修士猝不及防,被一拳轟中,化作血肉。其餘人大驚失色,紛紛包圍黑衣人,黑衣人一隻腳一踏地,大地轟然震動,黑衣人人影如光圈,光圈旋轉,不過呼吸間,十幾個人全部中拳,巨大的拳力將那些修士全數砸成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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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手持權杖的大修士臉色不好,權杖一點,一道金光射出,黑衣人突然消失,下一刻,黑衣人已經抓住白發披肩人的後脖頸,用力一捏一扭,那白發披肩人的腦袋被揪了下來,扔到山林。
黑衣人將那些屍體全部扔進樹林,打掃好路麵,又消失不見。
等了很久,阿雅南方背著小孩子來到,再一次休息,前方不知道還有多遠能有村落,現在又餓又累。
一個黑衣人來到他們跟前,將一個布包扔給他們接著轉身走了,不一會兒消失。
布包裡是饅頭還有一大塊牛肉,南方將牛肉撕成一條條,給身邊的孩子,把大塊牛肉交給阿雅,自己拿起饅頭。阿雅很感激的看著眼前小男孩,這個小男孩不過十三四歲,但是已經穩重成熟,像個男子漢。
阿雅問道“你不奇怪這個黑衣人是誰?”
南方笑道“看身形,是老墨,但是,我不知道他為何不和我們一起走!”
阿雅點頭,說道“一定是他,他在暗處保護我們!”
南方摸著小天賜的腦袋問道“阿雅姐姐,小天賜為何還不會說話?”
阿雅溺愛的摸著小天賜的腦袋,說道“他早就會叫媽媽了,他會說話,隻是不願意說。”
三人休息了一會兒,又開始跋涉,總不能在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過夜,要走出這片樹林,找一個村莊,哪怕是夜宿古廟,也比在這裡強。
阿雅不敢在停留在彆的什麼村莊,她覺得自己是個晦氣的人,無論走到哪兒,都會給人添麻煩甚至帶來災難,她甚至覺得自己就是個災星,走到哪兒就會把災難帶到哪兒。她善良,心靈聖潔,麵對生活的艱難,她從沒有想到,是這個突如其來的孩子給她帶來了這一切一切的不幸。
說起夜宿古廟,前邊的村子真有古廟,不過早已經廢棄,好像這個村子也沒有幾個人,古廟塌了半邊,神像也倒了,阿雅和南方簡單收拾了一下,就靠在牆上休息。
黑衣人就在外邊,一棵古樹下,看著古廟。
黑衣人麵前突然出現了幾道身影,其中一人說道“不奇怪我們是怎麼找到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