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所見,太子已經被人抓走,混戰雙方作鳥獸散,天上太子見證這一場混戰,噓唏不已,他想不到,自己的身邊,皇帝的身邊,竟然有這麼多叛逆,想起這麼多年居然時時刻刻都有可能送命,不禁冷汗淋漓。彆說是他,就算是皇帝朱蘞,也看的心驚肉跳,這個皇帝做的如此失敗,連他自己都不好意思,更彆提在聖子麵前如此丟人下顯眼。
天賜看著皇宮,讓神也藍夜帶著太子秘密返回聖子府,而自己則帶著皇帝來到皇宮,燈火如晝的大殿。
太子府的混戰,因為天賜蒙蔽天機,並沒有引起廣泛的注意,皇宮大殿內,幾個太監兢兢業業的給燈盞添加油料,皇帝寶座後邊,有一個人影如煙似幻,然後有幾個人出現,添加燈油的太監並未發現異常,退出了大殿。
如煙似幻的人影逐漸凝實,站在門口已經被天賜隱藏的皇帝看見正坐在皇座上的人,不敢相信的驚呼,隻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皇座上,親王朱驍此時麵容似乎疲憊,坐在寶座上雙手揉捏額頭,大殿上,一些大臣還有一些帶甲兵將,一個虛幻的人影站在親王身邊,朱驍抬起頭,問道“太子府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台下一位大臣說道“禁軍禦前侍衛都是我們的人,保護太子的隻是他府上的家丁護衛,而且那些家丁護衛也有我們的暗樁,太子這一劫他是躲不過去了!親王殿下,你也該下決心了,如此瞻前顧後,朱家彆說保住神國江山,就是九族能不能保得住都兩說。”
朱驍變了變臉,終於還是忍住怒氣,看向大殿下這個平時對自己尊敬有加唯唯諾諾的戶部尚書,說道“盧奇,我朱家自問待你不薄,今日之事,你對得起皇帝和我朱家嗎?”
盧奇不屑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微臣為官三十年,早就看透了世事沉浮,所謂皇朝,在民間高高在上,在神明看來不過螻蟻,微臣有機會陪在神明身邊,就算當一個奴仆,也勝過所謂二品大員百倍,更何況如今皇帝不在朝中,太子被軟禁,可能已經授首,朱家王朝大勢已去,武親王若是識時務,朱家不至於被滅門,否則,不但皇朝傾覆,就算是朱家也輕易化為飛灰。還請武親王不要在猶豫,明日一早,登基為皇,殺了朱蘞,昭告天下,中域神朝易主,你是篡位逆臣還是有道明君,全在親王殿下一念之間,朱家保不保得住,就在親王殿下一個點頭或者搖頭!”
大殿外,鳥獸散的禁軍禦前侍衛來到皇宮大殿外,卻怎麼也衝不進皇宮,如有一道無形的牆,將皇宮大殿隔絕出來。
大殿內,盧奇仍然搖動三寸不爛之舌,朱驍擺了擺手,道“我聽你們的,但是,你們不會想不到吧,靈都城還有一個聖子,一個偌大的神庭!”
盧奇看了一眼親王後邊的虛影,笑道“聖子的確厲害,但是他並非無所不能,聖子府早已經被監控,哪怕他去太子府,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情,這個世上,比他厲害的神明還有很多,他一個人影響不了大局!”
天賜看了看滿臉漲紅怒火萬丈的皇帝朱蘞,伸手撤了陣法,飄入大殿之內!
大殿外,無頭蒼蠅一樣的禁軍和禦前侍衛終於衝入大殿,領頭人喊道“盧大人,太子府發生戰鬥,太子被神秘人劫走,聖子顯聖,太子府行動已經失敗了!”
盧奇瞪圓了眼睛“你說什麼?聖子出麵了?太子被劫走了?可知是什麼人劫走了太子?”
那將軍搖頭,“聖子揮手之間殺了兩軍無數人,之所以放我們走,我猜測聖子已經跟隨我們來到了大殿,至於是誰劫走了太子,下官不知!”
盧奇慌張的看向大殿,左右逡巡,看向武親王身後的虛影,那虛影極為果斷,屈指一彈,一道火線穿過盧奇的胸膛,盧奇嘴巴隻來得及張了張,便一瞬間化為一堆灰燼,然後一掌拍向武親王的頭顱,隻是未來得及,自己便如同陷入粘稠的泥漿中,有窒息感。
天賜將那人扔進神海大世界,被北溟至尊帶入神殿,連同先前在太子府外抓住的人,成了北溟至尊的俘虜。
武親王看見天賜和皇帝,臉上既有驚喜之色也有愧色,他虛弱的站起身,向天賜行禮,“我差點就成了家族和皇朝的罪人,多謝聖子救家族和皇朝之恩!”
皇帝朱蘞抓過哥哥朱驍的手腕,神氣探入,見哥哥已經氣若遊絲,似乎堅持不了幾日光景,不禁心中大痛,撲通跪倒“還請聖子救我哥哥一命!”
天賜一隻手附在朱驍的頭頂,片刻明了,這個武親王已經被種蠱,乃是專門吸食腦髓的噬髓蠱。天賜不敢現在就拔除噬髓蠱,隻是將噬髓蠱逼到一個角落,以神氣編織蠶繭,禁錮了蠱蟲。
天賜忙碌完,說道“不用擔心,是南朱神巫門的手段,武親王被種了噬髓蠱,我已經控製住了蠱蟲,待日後仔細研究一下再拔除!”
朱蘞站起身,對聖子千恩萬謝,朱驍則沒有太多的興奮,更多的是失落和自責,天賜看了看朱驍,道“我不懷疑武親王陛下的兄弟情深,但是,我肯定,武親王對皇帝陛下還隱藏著秘密,事到如今,武親王還要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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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蘞意外的看了一眼天賜,又看向哥哥朱驍,道“大哥,你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告訴我,我們兄弟一起承擔!”
朱驍看來已經精疲力儘,癱坐在龍座下方,歎氣道“兄弟,讓我喘口氣!”
天賜看向朱驍,臉色大變,一把抓住朱驍,將他扔進神海大世界!
還有自己沒看清的手段,可以隨時要了朱驍的命。
朱蘞也吃驚,不知道聖子此舉何意。
朱蘞看向圍過來的兩軍將士,歎氣搖頭,天賜則看向大殿外,看向空中,東方已經有魚肚白。
朱蘞突然有些悲哀,當皇帝幾十年,他發現自己居然是一個可悲的孤家寡人,放眼滿朝文武以及眼前這些不知何去何從的兩軍將士,他發現居然沒有一個可以放心托付的人,即便是自己的哥哥,也隱瞞了不少事情,自己的兒子則一直和自己在兩條線上,互不搭界。
而這個他曾經想靠近又不敢靠近高高在上的聖子,卻成了自己唯一可以信賴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