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木將自己帶來的二十幾個佛修和山上覺明寺留下來的上百名佛修整合到一起,重新組建了羅漢堂和首座堂,他也有一個私心,覺明寺不但在妙高城的地位至關重要,而且對於整個南域佛門來說也極為重要,自己作為雷音寺的八大執事之一,僅在上座和寺主之下,甚至比隻管理一座寺院事物的方丈主持的職務還要高,但是,在祖寺,就像是朝廷中名義上的一些閒職王爺,官位很高實權很少,遠不如一個寺院的方丈主持那樣如同一方諸侯,實權實惠都很多。所以,這一次來到覺明寺,也是仗著自己在祖寺那邊還有幾分薄麵,爭取來了這份差事,就是想當一方諸侯,吃點實惠。
雖然困難很多,但是,圓木覺得自己能行,隻要收回寺院和信徒,開門放香,煙火鼎盛起來,他就可以實現自己的理想。
山下妙高城覺明寺,忠實的信徒在以自燃和自戕的方式震懾一群人後,靜坐山門,呼喊著口號還我覺明寺!
覺明寺內,因為方丈園慧的緣故,關閉山門,一些人打著信徒的名義衝擊山門,就是想引起騷亂,趁機渾水摸魚,當然,這裡少不了幾大勢力的鼓噪,一些不明真相的吃瓜信眾聽信了謠言,說園慧其實是佛門的叛徒,目的就是拆了覺明寺,滅掉佛宗在妙高城的勢力,於是在彆有用心的人的鼓噪下衝擊覺明寺,甚至要抓住僧眾,要一個說法。
覺明寺最起碼表麵看起來得到了很多人的維護,但是,這裡有很多人當然不願意覺明寺真的垮台,因為,他們在這裡得到了不少好處,包括城主府,還有一些官員也明裡暗裡的在保護覺明寺,不是為了什麼信仰,純粹就是利益。
但是城主府的態度開始有所轉變,從剛開始竭儘全力保護覺明寺,到撤走軍隊,再到現在開始做旁觀狀,因為,城主大人已經得到了保證,過去他從佛門那裡拿到過多少好處,聖教堂這邊一分不差,而且更多。
圓木留下一些佛修守護山上寺院,帶著不到一百名佛修下山,來到妙高城,來到覺明寺,看見寺院外靜坐很多人,圓木來到人群中間,聽到很多信眾不惜以生命護寺的熱血故事,極為感動,不禁潸然淚下,說道“祖寺雷音寺的佛陀們,沒有忘記你們,佛祖開創的淨土世界,有你們的位置,我是祖寺雷音寺的執事,這座覺明寺屬於雷音寺,也屬於你們,讓我和你一起守護它。”
圓木的修為不下於園慧,在人間界那就是得到大乘佛果的金剛境,佛法深湛,不但熟讀經文,而且自己還著書立說,開創了“龍樹法經”,與佛國諸多高僧辯論無數場,未有一敗。
圓木佛學建樹就連園慧也比不了,但是,建樹歸建樹,實際上還要看心性,圓木始終忘不了“實相”,勘不破虛妄,就算是佛法學得再精,隻不過是表麵上的,實際上,他還尚未超脫,始終是個凡人。
比如這一次,他求的不是佛經真意,而是求取實果,在權勢和利益麵前,佛法先拋之腦後。
他甚至對掌權雷音寺大權的寺主了因也有不滿,認為他除了歲數大一無是處,他想利用各種機會取而代之,等有了權力,就把自己的理想推廣開來,由實果勘破虛妄達到大乘彼岸。
圓木與靜坐的信徒聊天,為他們講經說法,這令這整的信徒極為欽佩,已經把他看成是大德高僧,向他傾訴心中的苦悶。
圓木終於穿過人群,來到山門前,此時的山門緊閉,無數外人外在山門外,連牆上樹上都有很多人,圓木看向四周,突然腳下升蓮,然後徐徐升起,腦後光暈閃爍,一身不顯眼的袈裟也變得琉璃耀眼,甚至空中有隱隱的佛音傳頌,天空有七彩祥雲飄蕩,接著霞光照射,漫天祥瑞之像。
這是真正的大佛現世,這個剛剛與他們和藹聊天的老和尚,原來是一尊大佛!
信徒們跪拜,就連不是信徒的奉命集結在這裡的外人也隨著人流跪拜下去,一時之間,覺明寺山門外,黑壓壓一片人群,皆跪倒磕頭,誦經聲不絕於耳!
圓木越升越高,在空中的形象越發攝人心魄。巍峨的法相,大日光輝,還有洗滌人們靈魂的佛音,讓整個妙高城都陷入神聖的佛光普照之中,覺明寺山門大開,駐守在寺院內的和尚們對圓木頂禮膜拜,覺明寺自從被責令關閉山門以後,今日迎來了轉機,迎來了可以讓他們再生的佛陀!
遠處,皮定康馬波高博還有聖教堂的大教士,看向覺明寺,大教士說道“這個圓木在都城聖薩城那邊也很出名,不但佛學深厚,就連修為這方麵也深不可測,聖主曾說,佛宗那邊,除了雷音寺上座了因和寺主了凡之外,唯一可以和他過幾招的人!”
“這麼厲害?那我們想收覺明寺趕走佛門做不到了嗎?難道聖教庭那邊就沒有派人來?”,城主皮定康擔心的問道。
大教士方覺說道“聖薩城那邊不僅僅來了我一個人,再說,妙高城的聖教堂生存了這麼多年,總要拿出點東西吧?不要事事都不出力,等著吃現成的,我來這裡當了這麼多年的大教士,門徒教士無數,他們也該為聖主出點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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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覺看了看皮定康,道“再說你們皇朝也應該出麵了,想要妙高城還有城主,朝廷也得出力,不然,妙高城可以沒有衙門,沒有城主!”
皮定康還要說什麼,方覺臉色不好看,皮定康隻好咽下要說的話,大教士淡淡的說道“聖主一直關注著妙高城,若是聖薩城那邊的皇朝還是沒有什麼反應,從妙高城開始,皇朝就退出吧,聖教會代替皇朝管好南域。”
馬小平一直沒有離開過那座房子,神識一直分散在妙高城的各個角落,現在,他已經基本上掌握了各個勢力的動向,等著看熱鬨。
終於還是等來了,無數身穿黑袍臉蒙黑紗的人從四麵八方的街道趕了過來,人們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們是聖教信徒,這個極為冷血並且排外的教宗得到了聖神的啟示,他們要將異端趕出妙高城,妙高城隻能屬於聖教。
聖教教徒們手持木棒,不由分說對著靜坐在寺院大門前的佛門信徒就是一陣殘暴的毆打,佛教徒反擊,頓時,覺明寺所在的附近幾條街道都陷入狂熱的毆鬥,先是流血,然後死人,並且衝突迅速外溢,整個妙高城都處於亢奮的毆鬥狀態。
攤販們急慌慌的撤退,大街上的人群驚聲尖叫著像是無頭蒼蠅一樣亂跑,家家開始關門閉戶,逃跑都來不及的無辜行人被無數人踐踏,狂熱的信徒們心情激蕩,這個時候,即便打死了人也不會有人管,這讓他們的精神處於一種極致的亢奮狀態。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魔,當理智失去作用,魔掌控了精神和肉體,人就會變得殘酷和冷血,尤其是那些身穿黑袍的聖教教徒,他們不知道為何如此,但是,隻是覺得這樣的騷亂,可以讓他們儘情釋放心中的惡魔,讓他們釋放始終被壓製的另一個自己。
無數的聖教徒衝擊覺明寺山門,覺明寺護院的僧眾漸漸不敵,開始四散而逃,聖教信徒們開始衝撞山門,甚至有人推來攻城用的巨木,向覺明寺山門撞擊,山門被撞,整個覺明寺的院牆如遭地震,巨厚巨高的院牆瑟瑟發抖,有塵埃簌簌而落,教徒們越發亢奮,仿佛在做著一樁足以彪炳史冊的大事,而他們都是史冊中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