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雲站到王宅院子裡。
院子四周暗處裡的人站出來。
四人,看行走姿態,正是軍中的精銳老兵。
王文遠和馮暮修站到馮雲身後。
馮雲並不在意,隻看向前麵的老兵奉上的兩截斷的血箭。
“吾等奉郎君之命暗中護衛王家,今夜王大人回到家中正要進門時,有利箭飛射而來,吾等雖及時現身,王大人仍被射中,待吾等追去時,有高手攔截,手段像是江湖客,但弓箭卻是宮中禦製。”
弓箭上抹著毒,在屋簷下的燈火下照映著藍光。
馮雲隔著布捏著血箭一端,也看到了上麵刻著的“禦製”二字。
宮中禦林軍衛的箭都是這個製式。
馮雲頭一眼就認出來了,隻是還是要看過這兩個字才能確定是仿製還是正經出來的。
現在看果然是後者。
“太子剛剛代陛下賞賜,又逢大婚之日,就要見血啊~”
馮雲勾著唇,胸腹裡有一股怒氣在澎湃。
若非大兄早先安排了人護衛,王文至就不止是受傷,怕是就要當場命隕。
屆時紅事變白事。
真是,好大的下馬威。
“張鳴。”馮雲喝聲。
“在。”
“封鎖禦林軍衛軍械庫,查賬。”馮雲道。
“是。”
張鳴應諾而去。
馮雲轉身看向身後兩人。
馮暮修王文遠立刻仰首挺胸,待命。
馮雲先看王文遠:“去寫份名單,這一月以來和王家有過爭執吵鬨的,不論是與令尊,你還是令兄。”
“是。”王文遠應。
馮雲再看馮暮修:“你來時大兄可知道了?”
“是,大兄說會去京兆府衙門。”馮暮修道。
京兆府管著京城內外的各處幫派,雞鳴狗盜,他們的耳目也不差。而既行凶的有江湖人士,也說不得有所得。
馮雲腦中念頭一轉,道:“你率人護衛王劉兩家,不能再出事。”
“是。”馮暮修高聲。
馮雲在馮暮修的肩膀上拍了下,道:“重中之重。”
馮暮修道:“三姐姐放心,胡神醫在呢,我必不會叫胡神醫出事。”
“好,不錯。”
馮雲深深的看了眼這個在某一世曾是鎮國公府唯一指望的少年郎,大步出了門。
她要入宮。
……
宮門尚遠,在馮雲到達之前已經緩緩打開。
守在宮門口的正是耿進,耿進見到她,行禮,在馮雲要進去時,低聲:“太子殿下在。”
馮雲驚訝。
宮門內,燈火搖曳中,正有一駕車馬靜默而立。
在馮雲走出宮門時,車馬簾掀開,正是季子墨。
馮雲上了車,車內暖和,季子墨也隻是簡單的紮了個發髻,用絲帶纏住青絲,許是在外麵有一陣的緣由,發鬢散落幾縷青絲。
馮雲摸了把自己後腦上的馬尾。
大郎不說二郎。
車馬緩緩行駛。
“聽說你闖入太醫院請走了胡神醫,我就知道出了事兒。”季子墨看了眼馮雲頭上的馬尾,遞給她一盞熱茶,“是誰?可是王大人?”
馮雲也才意識到自己從出門到現在一口水都沒喝,馮雲道謝接過,點頭道:“在王家門前投射了一箭,箭法高超。”
季子墨麵上劃過怒意:“好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