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沒有驅逐百姓,也未曾言語呼喝,百姓們還是大都退避稍許,隻有幾個膽子大的試著上山,待看沒有人阻止才興奮的跑上去。
既能上香,還能看一看貴人。
不管是鎮國公府的哪位都是貴人。
山上,廟中,身著內甲,外頭穿著尋常錦緞綢衣的馮雲燃香誦經。
回京路上,心血來潮轉路來了如縣。
未曾見到雲中子道長。
但雲中子道長所傳授的功法,她已經傳授了出去。
正是如今的大乾皇帝。
恩重皇家,當有供。
馮雲奉上供物,正是這回往蠻族去時在瀚十城得來的財物。
以外邦之物供之,雖有殺伐,但亦是止戈之意。
青煙直上,直入冥冥之中。
……
京都,鎮國公府。
鎮國公府上下寂靜無聲,鎮國公世子夫人,侍郎夫婦馮暮塵,留在鎮國公府的眾人都候在豐和園。
豐和園中,胡神醫的眼中泛紅,床榻上鎮國公閉目深沉,看似是睡著了,可實際上,怕是再也醒不過來。
低低的啜泣湧動,鎮國公上空烏雲低沉。
胡神醫還有一法,正是曾給先皇用過的針灸之法,可這法子除非到了最後,不能用。
如今鎮國公府還有很多人沒有回來。
“二爺,陛下到了。”
門外管家匆匆稟告。
府中眾人驚訝,連忙相迎。
“陛下到——”
隨著外麵小海子高呼,皇帝進了豐和園。
季子墨頭戴金龍冠,雖稚嫩的麵上沉靜如水,待進到房中,看到靜靜躺在床上的鎮國公,季子墨的眼中瞬間泛濕。
在西山寺的那些年鎮國公陪在他身邊最久,亦師亦父。
父皇安排了鎮國公在他身側,在他決定回宮後就注定了鎮國公和他一體。
但鎮國公從未曾攜恩。
而父皇也從未手軟。
如今父皇剛去,他最不想看到出事的就是鎮國公。
“見過陛下。”胡神醫行禮。
季子墨知道胡神醫定然已經使了渾身解數,還是問:“可還有法子?”
胡神醫搖頭。
鎮國公府眾人默然無言。
季子墨沒有說話,坐到床頭,伸手握住鎮國公的手。
鎮國公已然乾瘦的麵龐泛著青灰,回天乏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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