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明顯沒反應過來,兀自不確定的問了一句“你二人雖同屬禁軍,但老夫從未聽聞,童大人與那林衝結下過如此大的仇怨啊?”
“啊?哦哦,我跟林衝是沒什麼仇怨,但是下官知道,那林衝與大人多有恩怨。”
看著童舟剛直的身板英氣的臉龐,說出這麼狗腿子的話來,高俅先是一喜,這小子太上道了吧?這是妥妥的老夫心腹啊!
接著高俅感受到一股濃濃的威脅,長成一副剛正不阿威武不屈的武將模樣,居然比老夫還擅長阿諛奉承,這是要逆天啊。
不過不管威脅不威脅,童舟到底幫他報了殺子之仇,這是實打實的向他靠攏的信號。
“童大人,果然是嫉惡如仇的國之棟梁!我大宋能有童大人這樣武將,實在是國家之幸事。”
“哪裡哪裡,不過是為大人分憂罷了。”
童舟為什麼一下子變得這麼狗腿了?
“不過,你剛剛說殺散了梁山賊寇,意思是說?”報了殺子之仇的喜悅,也隻讓他迷糊了這麼一下子,高俅已經有點抓住重點了。
“那梁山的賊寇啊,高大人你不知道有多可惡。末將本來隻想殺林衝一人,他們死活不讓,沒奈何末將隻好和他們戰作一團。沒想到這些賊人實在是不堪,打著打著就作鳥獸散了。”
高俅默然無語。
童舟這話,反正他是信不了太多。論說瞎話騙人,高俅才是祖宗啊。
童舟這要是在高俅徹底大敗虧輸之後,來這麼一出,那高低就是高俅的貴人,立馬成為他的心腹。但是現在來這麼一下,就有點不太合適了。
盜賊勢大,我方危在旦夕之時,消滅他們就是最好的行動。
但要是盜賊被打的半死不活,窩起來閉門不出?還打掉他們?
彆逗了。
明顯養著他們更劃算啊!
這大宋域內,東南西北哪裡沒個成點氣候的山賊匪寇勢力?難不成個個都是梁山這樣的硬骨頭?!
不說那些本身就是某些家族勢力、地方官員養寇自重的行為。如今的大宋,確實兼並日益嚴重,導致許多失地百姓流離失所,自發的形成一股股盜賊。
這些自發組成的小型山賊匪寇勢力,說的厲害點是劫道的山賊。說得難聽點,可不就是跑到荒山野嶺死中求活的棄民?
就這些山賊,人家一樣活的好好的,少有被徹底剿滅乾淨的。
這可不是大宋的官員良心未泯,給百姓一條活路,而是編戶齊民有編戶齊民的用法,法外狂徒有法外狂徒的價值。
此中種種妙用,彆的先不提,就說現在。
高大人帶著萬兵馬,日日人吃馬嚼的,這可都是錢糧啊。
而且在外打仗,那各種配給,不都得提高一點,不然這些丘八怎麼儘心儘力?
這一應用度,哪個不需要朝廷調度。一來一回得有多少‘效益’是一方麵,最後怎麼使用,一樣有從上到下吃的口角流油的辦法。
童舟看高俅的臉色,就知道自己想的不差,這一步算是走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