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寧起身下了禦攆,進宅子喊了燕朗和王大壯出來,將大箱子搬進屋,擺在了燕朗的臥室裡。
燕朗和王大壯抬箱子進屋的時候,燕寧在向君王辭行“陛下,你早些回去歇息,妾就不請你進去了。”
禦攆四周封閉的很嚴,搭住窗扇的錦簾也紋絲不動,裡麵的男人什麼神情什麼狀態燕寧也看不見。
燕寧說完那句話,等了半晌,不見裡麵的人有聲音,她正要說第二遍,車裡傳出男人低沉的聲音“王德厚,回宮。”
王公公應一聲是,立馬駕著禦攆,駛離燕宅門前。
送走君王,燕寧鬆了一口氣,提起裙擺,轉身進了門。
念蝶快速跟上。
這一夜相安無事的睡下,第二天也是風平浪靜,燕寧沒出門,窩在燕朗的屋子裡,整理那一箱子的東西,一邊整理一邊記帳,全部登記入冊之後,她將冊子交給了燕朗,讓燕朗對現在的經濟狀況有個大概的認知,也方便以後取用的時候,心中有數。
燕朗收起帳冊,將大箱子藏在了櫃子底下,他內力深厚,一般人想來他臥室偷東西,基本不可能。
雖然郭信與他住一起,但他相信郭信,不會偷這裡麵的東西。
而有了這個帳冊,箱子裡少了什麼,他也能知曉,不會糊裡糊塗的。
當然了,這個大箱子裡裝了什麼,目前除了燕寧和燕朗以及念蝶外,燕宅裡的其他人並不知道。
燕寧昨天收了一個車夫和一個園丁,很快陳魚容就得知了這件事情,她瞪著采煥,說道“怎麼就這麼巧,我們剛打算魚目混珠,也選好了殺手,要混到燕宅去當車夫,轉眼燕寧就找到了車夫,她是不是不僅懂風雲之術,還能看到彆人的內心想法?”
不得不說,陳魚容歪打正著,說對了。
燕寧確實能看到彆人內心的想法,但是燕寧從來不用這個能力,因為太逆天,而且窺探彆人的內心,是一種大不敬的行為,她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用過,也沒打算用。
隻不過,木家族人慘死,她也被毒死在薑國皇宮之後,她不再固執的不用那種能力,如果到了某種特殊的時刻,她也會用的。
這一次燕寧並沒用能力,隻能說碰巧了,讓陳魚容的惡計無處施展。
采煥皺眉道“燕美人應該沒那麼大的本事,王大壯原本是寧家的人,先前是借給燕美人用,昨天寧家一行人去燕宅回拜年,把王大壯和他夫人給了燕宅,或許就隻是巧合,隻能說我們找的時機不對,小姐放心,沒了這次機會,還會有下次機會的,燕朗要留在歸陽城讀書,短時間內肯定無法離開,我們有的是時間殺了他。”
陳魚容覺得可惜,但也沒有過多的憤怒。
她想到什麼,淡淡冷笑道“這次沒成功就算了,反正過不了多久,燕寧應該要隨陛下出征了,到時候,陛下不在,燕寧不在,看誰能為燕朗撐腰,那個時候,想要殺燕朗,就輕鬆多了。”
采煥點頭“小姐說的對,等陛下出征,整個歸陽城就是小姐的天下了,到時候小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顧忌。”
第二天是元宵節,燕寧帶著燕朗去了寧家,齊橫元去了皇太妃那裡,皇太妃又帶著齊橫元去了齊王叔家。
在齊王叔家裡,齊橫元見到了一個陌生的孩子。
那孩子劍眉星目,麵龐冷峻,給人很不一樣的感覺,打小習武的齊橫元,能從他身上讀出一種鐵骨錚錚之氣,那是常年浸潤在軍營裡才會養出來的一種氣息。
齊橫元問齊王叔“這孩子是誰?”
齊王叔笑著說“他是王叔收養的養子,叫齊容初,容初,快見過你王兄。”
齊容初對著齊橫元本本分分見了個禮“容初見過王兄,王兄安好。”
齊王叔收了一個養子,也過繼了一個庶子,如今他既有嫡子,也有養子了,他滿麵紅光,十分高興,熱情地跟齊橫元說著齊容初。
“容初今年10歲,是邊疆死去無名士兵的兒子,過年了嘛,王叔想到那些戰死邊關的將士們,心裡難過,就派人去慰問他們的家屬,卻讓王叔意外得到了這麼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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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親死在邊關,母親憂傷而死,撫養他長大的祖父又病逝,他小小的年紀,無處可去,就去了新兵營,隻不過當時他年紀太小,新兵營不收他,他就每天砍柴送到新兵宮,時間久了,燒火的火頭就非常中意他,破格把他帶到了廚房。
他雖然沒有正式入新兵營,卻也在新兵營住了四五年,每天燒火,卻練得一身絕好的功夫,王叔覺得,憑他這般天賦,留在新兵營真是可惜了,他雖然武藝不錯,但文化不行,王叔不想埋沒了這麼一個人才,就把他收到身邊養著,等他學業有成,一定能對陛下有所幫助。”
齊橫元把玩著手中的杯子,看著齊容初,問了他一些問題。
都是尋常的問題,比如說,他的生父是誰,叫什麼名字,戰死在哪個邊關,他的生母叫什麼名字,家中還有沒有彆的親人,他的老家是哪裡等等。
齊容初每個問題都回答了,是真是假,齊橫元尚不知道,等陳東雁進宮,齊橫元就讓陳東雁去查這件事情。
齊王叔把過繼的庶子也介紹給了齊橫元,十八歲的少年,看上去有些頹廢,齊橫元不大喜歡,但也沒表現出來,隻簡單說了幾句話,就又跟齊容初說話去了。
比起那個轉正的庶子,齊橫元當然更喜歡齊容初,這個少年身上,有一股銳利之氣,讓齊橫元看到了他的年少時候,竟有些惺惺相惜之意。
齊王叔見齊橫元喜歡齊容初,臉上笑的越發開懷,看來王妃的主見是對的,收個有用的養子,確實比過繼一個無用的庶子要有用的多,隻要這個養子心思正能力強,他可以把他當親兒子一樣看待的。
吃完飯,齊橫元將齊容初帶在身邊,出去了。
齊王叔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感歎道“讓我想起了兼修小時候,兼修小時候也經常跟陛下出去的。”
齊王妃說“容初會把兼修失去的那一份補回來的。”
皇太妃坐在那裡沒說話,她伸手摸了摸肚子,眼眸垂下。
齊王妃轉過頭來與皇太妃說話“開學之後,把容初和燕朗分到一起,讓他二人坐的近一些。”
皇太妃點了點頭“我知道的,大姐你都說了好幾遍了。”
燕寧並不知道齊王叔府上收了個養子,直到在舞陽河,不小心看到君王的身影,看到他身邊的那個少年,很陌生,不認識,她這才問身邊的劉寶羅“陛下身邊那個少年是誰?”
劉寶羅順著燕寧的目光看過去,果然看到了君王的身影,再瞥向他身邊的少年,低聲道“我聽我祖父說,王爺收了一個養子,年齡十歲,這麼看起來,陛下身邊跟著的,應該就是王爺收的那個養子。”
“養子?”
“是的,好像叫齊容初。”
燕寧和劉寶羅在花船上,這船極大,堪比三個花船的麵積,人很多,到處都是燈籠,像十裡長河一般,水上有舞水獅的,船上有文舞鬥的,地麵上各種稀奇古怪的遊戲層出不窮,當真眼花繚亂,人影綽綽,一眨眼,她就看不到君王和那個少年的身影了。
旁邊的燕朗忽然來一句“那個少年不可小覷。”
燕寧、劉寶羅、劉玉嬋都轉頭看向他。
燕朗說“那少年武功不弱。”
劉寶羅詫異道“隔這麼遠,你怎麼會知道他武功不弱?”
燕朗說“我就知道。”
劉玉嬋問“跟你比呢?”
燕朗看一眼劉玉嬋,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有機會我跟他切磋一下。”
元宵節這天比年三十還要熱鬨,可能因為過了元宵節,就要各種開工上學了吧,這一天的人特彆的多,熙熙攘攘,進行最後的歡慶。
舞陽河上最吸引人的活動就是文武鬥。
燕寧看了好幾場了,不是她要看,是燕朗要看,燕朗喜歡看武鬥,但文鬥和武鬥又是揉合在一起的,他們隻能全部都看。
燕寧遇到了陳東雁和陳魚容,也遇到了謝鏡禮和謝爾丹,這都不奇怪,畢竟先前也遇到過他們。
最讓燕寧意外的是,她當真看到了付黃賀。
付黃賀身邊跟了一個女子,穿著藍色的窄袖戎衣,模樣豔麗,正低頭與付黃賀說著話。
付黃賀一臉的笑意,看上去跟那女子的關係極好。
燕寧去看身邊的念蝶。
兩個人就在他們前方的不遠處,從地麵上走過來,應該是要去參加文武鬥的,兩個人正打算上船,而他們則是剛要下船,畢竟玩了有一會兒了,他們打算去彆的地方轉轉。
念蝶也看到了付黃賀和那個女子,心裡是有那麼一點兒奇怪的情緒,但情緒不大。
念蝶跟燕寧一樣,沒嘗過情愛,對這種事情也不太靈敏,隻是在付黃賀抬頭看過來的時候,她往燕寧的身後躲了一下。
付黃賀看到燕寧一行人,愣了一下,若在宮裡,自然要行禮,但在外麵,就不需要這些禮節了,隻打個招呼就好。
打完招呼,各自離開,卻在經過念蝶的時候,他定住,出其不意的加一句“忘記跟你們介紹了,這是我表妹黃靖琴,她已經訂婚了。未婚夫是蘭州關武侯手下副侯的兒子,等蘭州關收回後,她就會去蘭州關,與她的未婚夫完婚。”
他點到即止,說完看了念蝶一眼,大步上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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