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點,酒鋪裡的人不多,因為還不到中午,很少有人大上午的來酒鋪喝酒的。
夜笛走進酒鋪之後,小二立馬迎上來,問他是要喝酒還是買酒。
這裡既可以買酒,也可以喝酒。
夜笛掃了一眼酒鋪,真沒什麼人,之所以剛剛看到了紀瑞章,是因為紀瑞章就坐在門口對麵的位置。
夜笛也朝那個地方走,對小二說道“我喝酒。”
小二立刻哎了一聲,跟著夜笛往前麵走,又問他要喝什麼酒,嘴上開始介紹店裡的酒品名字以及價格等。
夜笛走到了紀瑞章麵前,沒看他,隻看了一眼他碗裡的酒,對小二道“他喝什麼酒,我就喝什麼酒。”
小二連忙點頭,不敢在這裡停留,飛快的去拿酒了。
紀瑞章擰了擰眉,抬頭看著夜笛,看了一會兒,認出來了他是誰。
雖然早上進紀二叔院子的時候,他的注意力全部被紀嫣拉去了,但他也看到了這個突兀的男人。
之所以說突兀,是因為以前從來沒見過,不像紀二叔手下的兵,也不像普通人。
他給人的感覺有些奇怪。
紀瑞章沒對夜笛使臉色,自然也沒趕他走,一來不知道他是不是跟紀二叔有關,二來他也確實想找個人陪自己喝酒。
見夜笛站著不動,他反而主動開口邀請“要坐下來一起喝酒嗎?”
夜笛將掛在腰中的劍取下來,擱在桌邊,他一撩衣袍,坐了下去,坐在了紀瑞章的對麵。
紀瑞章讓小二再拿一個碗來,他給夜笛倒酒。
小二剛好也拿好了夜笛點的酒,正抱著酒壇過來,他先將酒壇放下,再去拿碗。
碗擱下,夜笛掏了錢給他。
小二趕緊笑嗬嗬的接住,又去端了幾盤下酒菜過來。
夜笛給的酒錢有多的,是可以再給幾盤下酒菜的。
紀瑞章看著麵前擺的下酒菜,挑了挑眉。
夜笛端起碗慢慢喝酒,不說話,他斷定紀瑞章會主動問他,所以特彆沉得住氣。
果然,一碗酒還沒喝完,紀瑞章就問他了“我以前沒見過你,你是我二叔手下的新兵?”
“不是。”
“那你是誰?怎麼會在我二叔的院子裡,剛剛你是不是也要跟著我二叔一起去墓地?你是二叔新請的護院?”
夜笛又說了一聲不是,故意似的,又加了一句“我跟紀二叔沒關係,如果非要扯點關係,那大概就是為了紀嫣了。”
紀瑞章臉色一變,騰的站起來,指著他“你,你是跟紀嫣一起來的?”
夜笛沉默的將剩下的酒喝完,再將碗擱在桌上,他抬頭,目光冷凝如冰,一字一句說道“我不管你和紀嫣有什麼仇恨,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但你在我的麵前欺負她,那就不行。”
“早上有紀二叔和紀夫人在,我不好出麵,也不好出手,這會兒沒人了,我認真的警告你一句,你再欺負紀嫣,惹她哭,我就讓你一輩子都哭。”
沒見他做什麼,周圍的空氣忽然凍結了一般,紀瑞章感覺呼吸不暢,張了張嘴,震驚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他驚恐的睜大眼睛,指著他“你……”
其實也沒有完整的說出來,最多說了一個n字,完整的ni還含在他的喉嚨裡。
夜笛慢慢站起身,拿起劍,不冷不熱道“讓你知道我的實力,找人攔截紀嫣,不讓她去上香燒紙,或是找人來找我的麻煩,你都不會如願。”
他又側過臉,那張戴著人皮麵具的臉不醜陋,但也絕對不英俊,就是一張極為普通的臉,方方正正的,看上去很古板,毫無棱角,但此時此刻,這張臉卻好像充滿了戾氣,連帶著那雙幽深的眼都跟著藏入了殺氣。
他慢騰騰道“當然,這也是為紀嫣出氣,她今天流了淚,那你就流點血吧。”
剛說完,紀瑞章的鼻孔裡就噗的一聲噴出了一灘血。
夜笛滿意了,起身就走。
他剛離開,施加在紀瑞章身上的劍意和功力就散了去,紀瑞章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口呼吸,他伸手抹了抹鼻子,將剩下的殘血擦乾淨,然後陰沉著臉,看了一眼門口。
夜笛的身影即將消失。
紀瑞章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騰的一下跳起來,飛一般追上夜笛。
他一把拽住夜笛的手臂,陰狠的問“你跟紀嫣什麼關係?你是她什麼人!”
夜笛倒沒甩開紀瑞章,有些事情他不問,不代表他不想知道,紀嫣和紀瑞章是親兄妹,怎麼會鬨到這樣的地步,這裡麵絕對有內幕。
不好直接問紀嫣,怕她傷心難過。
也不好去問紀二叔和紀夫人,那就隻能讓紀瑞章來主動說了。
夜笛淡淡道“你以什麼身份問我這個問題?你跟紀嫣沒關係,有什麼資格問我的身份呢?不管我跟紀嫣是什麼關係,我是她什麼人,都跟你沒關係。”
紀瑞章臉上表情扭曲,他想說我是她哥哥,但他早就不認她那個妹妹了。
他呼吸急促,拽著夜笛胳膊的手越來越用力,某一瞬間,他抬起了另一隻手,要去揍夜笛。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夜笛冷笑一聲,左腳一踢,沒怎麼用力,就將紀瑞章踢倒在地。
紀瑞章自然也沒打到他。
夜笛居高臨下看著紀瑞章,玩味道“想揍我?”
紀瑞章坐在地上沒動,隻喃聲問了一句“你和她成親了?”
“沒有。”
“那你是她什麼人?”
“都說了,你沒資格問。”
夜笛嗤一聲,不再管他,轉身繼續往紀府的方向走。
紀瑞章又跳起來,追著他惡狠狠道“你沒跟她成親,你憑什麼跟她一起來紀府!你老實說,你把她怎麼了?你武功這麼高,她肯定拿你沒辦法的,你是不是……強迫她了!”
夜笛停步,不明白的問“強迫她什麼了?”
紀瑞章紅著眼睛怒吼“你還裝!”
夜笛確實沒明白,他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自然也不知道男女的那些事情,至少現在這個時候,他對紀嫣沒那種想法,那沒那種想法,自然也就不會想到那方麵去。
紀瑞章看他一臉茫然,確實不明白的樣子,心裡稍微寬慰,想著至少這個男人沒對紀嫣怎麼樣。
他哼一聲“算你還是君子。”
夜笛不說話,轉身繼續走。
紀瑞章卻像個跟屁蟲,一直跟著他,問他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怎麼跟紀嫣認識的,家中還有何人,他又是乾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