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雁去找紀瑞章。
憑陳東雁對紀瑞章的了解,陳東雁想著紀瑞章應該還在藥房。
紀瑞章平時除了去關地,就是在家裡研究藥材,搗鼓藥材,看醫書學習。
紀瑞章隻要在家裡,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藥材,待的最久的地方也是藥房。
陳東雁直接往藥房走。
果然,藥房裡亮著燈光,門也在開著。
陳東雁走進去,環視了一圈,沒看到紀瑞章的人,但小門那裡有光,還有聲音。
陳東雁走向小門,又走入院子裡。
紀瑞章果然在,姚平也在,兩個人還是在忙著藥材。
這次還是姚平先看到陳東雁,這個時候陳東雁已經沒用夜笛的那張人皮麵皮了。
陳東雁用的就是他本人的臉。
姚平不認識這張臉。
看到小門通過來的這個專門研究解藥的院子裡忽然出現一個陌生的男人,姚平微微一驚,問道“這位公子,你怎麼進來的?你進來找誰?你是誰啊?”
姚平的聲音一出,紀瑞章就抬起了頭。
紀瑞章看到院子裡出現了一個陌生的男人,也是微微一驚。
他皺起眉頭,正要說話,陳東雁先一步開口“我是夜笛,不過那是失憶之後的身份,失憶之前我叫陳東雁。”
姚平聽見了。
紀瑞章聽見了。
兩個人由一剛開始的平靜,慢慢變為驚愕。
陳東雁在說‘我是夜笛’的時候,兩個人就非常奇怪,盯著他的臉,想問‘你怎麼是夜笛呢,這張臉怎麼回事’,但因為陳東雁還在繼續說話,他二人就沒問。
揣著疑問,想著等夜笛說完了再問。
可夜笛後麵的話,比他忽然換了一張臉更讓人震驚。
陳東雁?
可以說,這三個字像一塊重石,忽然打向平靜的湖麵,一下子就把紀瑞章和姚平給打懵了。
紀瑞章忽的從椅子裡站起來,飛快走到陳東雁跟前,對著他的臉仔細瞧了瞧,叫道“你這張臉還真的是陳東雁呢!”
紀瑞章自也看過陳東雁的畫像的,隻是看過是看過,並沒刻意記在心上。
小院裡有燈籠,但都在紀瑞章那邊,陳東雁站的地方有些暗的,剛剛一時也沒瞧清楚陳東雁的臉,隻知道他和夜笛長的不像。
這麼一近距離的打量,還真的和陳東雁一模一樣!
紀瑞章震驚“你怎麼會是陳東雁!”
說完,又覺得不對勁,更正“你怎麼變成夜笛的?”
說完又覺得不對勁,他有些語無倫次“夜笛……陳東雁……原來你是因為失憶,這才變成了夜笛,而不是因為你是夜笛,後來才失憶……”
他一下子好像明白了什麼,喃喃道“你受傷之後,被紀嫣救了,那個時候你已經失憶了,後來紀嫣給你取了個名字,叫夜笛,你就當自己是夜笛了,再之後,你恢複記憶,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
說到這裡,猛然一驚,他看著陳東雁,問道“你恢複記憶了?”
陳東雁點頭“是的,我恢複記憶了,你的推斷也是正確的,我受傷被紀嫣救起,醒來就不知道自己是誰,我忘記了一切,紀嫣給我起名叫夜笛,我就默認自己是夜笛,隻是我現在恢複了記憶,我便是陳東雁,以後再也不會有夜笛了。”
“我恢複記憶,以及我是陳東雁這件事情,我已經跟紀弦江和紀夫人解釋了,也跟紀嫣說過了,如今紀家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我過來找你,也是跟你說這件事情的,你是紀嫣的大哥,我明天與紀嫣定親,不能讓你蒙在鼓裡。”
紀瑞章作為一個醫術還算不錯的軍醫,對彆的事情不太上心,他除了一剛開始的震驚之外,並不像紀弦江、紀夫人、紀嫣表現的那樣,擔心陳東雁不跟紀嫣定親了。
紀瑞章好奇的是另一件事情。
紀瑞章目光期盼的問道“你是如何恢複記憶的?是紀嫣每日給你紮針,讓你恢複的?還是你這幾天出去打大雁,遇到了高人,被高人用了什麼靈丹妙藥,這才恢複記憶的?”
他著急的道“你說說,你快說說,我覺得你這失憶光靠紮針不行,到底你是如何恢複記憶的,跟我分享一下,以後我也能學了醫治彆人啊。”
陳東雁看著紀瑞章兩眼放光的樣子,薄唇微抿,有些無語。
紀瑞章的關注點,果然跟彆人不一樣。
不過,從他恢複陳東雁的樣子和身份,出現在紀弦江,紀夫人,紀嫣麵前之後,他們關心的問題是多,但好像都沒問過他是如何恢複記憶的。
是覺得不重要嗎?
陳東雁兀自琢磨了一下,想著可能在紀弦江,紀夫人,紀嫣眼裡,他是如何恢複記憶的,確實不太重要,因為他們都有自己特彆關心的問題,以至於就忽視了這麼一個問題。
隻是對於紀瑞章而言,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陳東雁垂眸,右手輕輕撫摸著右手手腕上的那串佛珠,聲音低沉道“我遇見了陳弘。”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紀瑞章眨眼“陳弘?”
這個名字他聽過。
陳東雁的堂弟,曾經領戰清江關,不久前在清江關一戰中,也是戰功顯赫,如今領少侯頭銜。
是個實力和出身都非常卓越的少年。
紀瑞章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你遇見了熟人,這個熟人還是你的堂弟,在你堂弟的刺激下,你就恢複記憶了?”
陳東雁嗯一聲“是的。”
他沒提佛珠的事情,隻把他和陳弘、燕朗、劉進三個人相遇,之後他聽見了陳弘和燕朗之間的對話,知道他們在找陳督侯,又聽陳弘稱那個陳督侯為堂哥的事情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