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嫣笑了笑,抱起暖手爐,暖了一會兒手。
作為陳府這樣的大家族,主人們住的院子都有地龍,尤其陳東雁還是三房的繼承人,身份貴不可言,挽梧院又是主母院,自然各方麵的東西都非常齊全,紀嫣住的主屋,從臥室到書房,全部燒了地龍。
隻是因為下午才收拾好挽梧院,房間還沒完全熱起來,書房還非常冷。
紀嫣感受到陳東雁的溫柔和體貼,內心非常溫暖。
她一邊暖手一邊與陳東雁聊天,之後將暖手爐放在書案上,她執筆繼續寫信。
信寫好,謝氏那邊也看好了日子,是二月初八。
謝氏派周媽媽過來通知了一聲。
陳東雁知道了日子之後,又讓紀嫣把這個日子寫進信封裡,一並告知給紀弦江和紀夫人以及紀瑞章。
紀嫣便又把這個日子加進去了。
陳東雁拿起紀嫣寫的信,反複看了幾遍,沒什麼問題之後,陳東雁喊了劉進過來,讓劉進派人把信送出去,又說道“雖然不是很急,但最好還是快馬加鞭,能早些送到最好。”
劉進接過信,說道“奴才明白,奴才挑陳府裡馬術最好的仆人去送信。”
陳東雁點點頭,讓劉進下去了。
劉進離開之後,陳東雁對紀嫣道“你繼續休息,晚上我帶你出去轉轉,順便在外麵吃飯,我要進宮一趟,將成親的日子告訴給陛下,陛下還要寫賜婚書的。”
紀嫣一輩子沒享受過這樣好的待遇,一時覺得像做夢似的。
她站起身,抱住陳東雁,傻裡傻氣的說道“你抱抱我,不然我覺得我在做夢。”
陳東雁好笑,抬起手臂摟住她的肩膀,又用了一點兒力道,讓她感受到了一絲疼痛,然後問道“這樣還覺得像做夢嗎?”
紀嫣仰起臉,輕聲說“還有點兒像做夢,你親親我,也許我就踏實了。”
陳東雁“……”
他額頭抽了抽,伸手在她臉上揪了一下,手勁有點大,紀嫣疼的嘶了一聲。
陳東雁垂眸問道“這下真實了吧?”
紀嫣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一把拍開他的手,哼道“真實了,不理你了,我去睡覺了!”
陳東雁笑了笑,送她離開書房,看著她在春雨和春思的陪同下去了臥室,他這才出門,再次進宮。
陳東雁把他和紀嫣成親的日子告訴給了君王,之後又出宮,回竹風院休息。
劉進過來彙報,說信已經寄出去了。
陳東雁嗯一聲,表示知道了,揮揮手,讓劉進下去了。
劉進先伺候陳東雁睡下,這才去忙自己的。
齊橫元知道了陳東雁和紀嫣的成親日子之後,當下就寫了兩道賜婚書,內容基本一致,一份送到陳府,一份送到紀府。
紀弦江夫婦以及紀瑞章還沒來,賜婚書暫時放在齊橫元這裡。
明天不上朝,後天上朝後,關於賜婚書,關於對紀嫣的賞賜,關於對陳東雁的賞賜,全部要當著文武百官們的麵宣布出來的。
倒不是畏懼大臣們什麼的,而是先前齊橫元有聖旨,找到陳東雁的人會有重賞,如今紀嫣既找到了陳東雁,又救了陳東雁一命,那麼關於對紀嫣的賞賜,勢必要告知群臣,知會天下人的。
這樣天下人就會知道,君王一言九鼎,說到必做到,如此,他們對君王就更加的信任和臣服了,而除此之外,未來如果再有這樣的事情,他們必然會更加的積極。
燕朗、燕小葉、郭信、鈴兒四個人下午進城。
燕朗和郭信已經對歸陽城很熟悉了,進城後目不斜視,直接往燕宅的方向去。
燕小葉和鈴兒先前進過一次歸陽城,但那個時候她二人還是罪臣之身,坐在馬車裡,也沒敢東張四望。
如今終於可以大大方方的看了,她二人就毫不客氣,眼睛四處亂轉。
歸陽城是皇城,街道自不必說,非常繁華,哪怕同是店鋪,同是燈籠,同是地麵,檔次也比博北關的要高,反正感覺哪裡都不一樣,這裡充斥著富貴之氣,好像從地縫裡冒出來的煙火氣都帶著矜貴。
進了城之後,四個人的馬速就慢了下來,他們慢悠悠的趕路,步調跟行人的差不多。
燕小葉一邊到處張望,一邊感歎道“不愧是皇城,就是跟邊關不一樣,感覺撲麵而來的風都充盈著富貴的氣味。”
鈴兒也是眼珠子轉個不停,感覺都看不過來“小姐,你如果入了宮,或者嫁到了這裡的高門顯貴家裡去,以後你就會覺得這些都習以為常了。”
燕小葉扭頭剜她一眼“我倒不知道你何時成了我娘的狗腿子了,你老實說,我娘是不是私下裡給你什麼好處了?不然你怎麼幫她當起了說客?”
話落,又挑眉哼道“怎麼?你也很希望我能嫁到這千裡之外的歸陽城來啊?”
鈴兒一驚,暗罵自己怎麼不長腦子,一時嘴快,竟說了這種讓小姐不愛聽的話。
鈴兒連忙解釋“不是的,小姐,奴婢怎麼敢拿三夫人的好處啊,奴婢也不做三夫人的狗腿子,奴婢隻聽小姐你一個人的話,這不是因為三夫人經常念叨想讓小姐入宮,又盼著小姐可以嫁到好人家,聽的多了,進了歸陽城,一時頭腦發熱,就順口說了出來嘛,奴婢真不是故意的,小姐你可彆生奴婢的氣,奴婢是向著你的,你要往東,奴婢就跟著你往東,你要往西,奴婢就跟著你往西,總之不會與你背道而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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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小葉哼了一聲,說道“姑且信你。”
鈴兒鬆口氣,為了不讓燕小葉再盯著這個話題,鈴兒趕緊說起了歸陽城的街道和店鋪,很快燕小葉的注意力就被拉走了。
燕朗和郭信都聽到了燕小葉和鈴兒的對話,他二人對看一眼,什麼都不說。
四匹馬穿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來到了燕宅門前。
燕朗跳下馬背,郭信、燕小葉、鈴兒也跟著跳下馬背。
燕朗將馬韁繩遞給了郭信,然後掏鑰匙,開門。
燕小葉站在門前,左右看了看,又抬頭看了看,看到了門上的牌匾,隻覺得上麵的字大氣蓬勃,很是氣派,便問道“燕朗,這門匾上的字是你寫的?”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