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讓所有的陸地生物滅絕麼？”
於渺顫抖著聲音。
原本鮫人和人類兩族勢均力敵，可是一朝鮫人失勢，陸地上的其他高智慧族群全都為了討好人類而對他們鮫人族落井下石。
如果他執意如此，也是所有陸地生物被因果報應罷了。
隻是……
她在這因果裡麵，承擔了哪一環的角色呢？
肖羽看著她變換的神色忍不住皺眉“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殘暴的人嗎？”
“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帶我的族人回家。”
於渺聞言微愣。
他的眼神那麼乾淨澄澈，直擊她的心靈。
“來了。”
“嗚～”
伴隨著聲音，於渺看見了被海浪裹挾著的龐然大物——
是鯨！
肖羽起身，回應著它的呼喚。
“是不是驚訝，為什麼大海乾涸了這麼多年，竟然還有海洋生物的存在？”
於渺點點頭。
“隻要我活著，海就會存在。他們知道我還活著，就不可能等待死亡，這麼些年一直以其他生物的形態躲避著人類的捕殺。”
說完，他頓了頓“當然，僅限於高智慧的海族。”
於渺見鯨魚遊到他們的麵前，他們腳下原本狹小的範圍在它龐大身軀的襯托下顯得更加不值一提。
然而，它卻以臣服的姿態，在肖羽的腳邊匍匐。
肖羽半跪下來，輕撫著它光潔滑膩的皮膚“告訴大家，我回來了。”
“嗚～”
鯨魚興奮的回應著，轉身向大海遊去。
夜色漸濃，於渺的視線逐漸受阻。
“我該走了。”
“你要去哪兒？”
肖羽聽說她要走，連忙抓住於渺的胳膊。
“嘶，疼！”
聽到於渺說疼，肖羽猶豫著把手放開，隻是眼神一直緊盯著於渺，就像餓了很久的猛獸盯著他好不容易捕獲的獵物一樣。
於渺看著他這般沒有安全感的樣子突然有些心疼。
隻是……
“我還會回來找你的，但是現在，我要去看一看徐天怎麼樣了。”
為什麼她心裡擺在第一位的，永遠是其他的人？
“你會回來找我，是因為你有攻略我的任務是嗎？”
要是沒有這樣離譜的任務，她就不會在乎他半分。
“怎麼會，就算沒有這個任務，我們也是朋友的呀。”
於渺顯然不同意他的看法。
“嗬，朋友？誰要當你的朋友。”
肖羽背過身去，環手“你很喜歡交朋友嗎，邊雲是一個，羅瑩瑩也是一個，明明我們才是最早認識的……隻是你不記得了。”
嗯？
這語氣……
怎麼聽起來這麼像吃醋啊。
不像是生氣，倒像是占有欲極強的小孩。
根據她多年看小說的經驗，於渺不懷好意的笑了。
“怎麼會不記得了，你不是讓我看過我的記憶了嗎，雖然還沒有看完，但是我知道我們之間有很深的交集，也向你承諾了要保護你，你看，我今天是不是就在履行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