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庭外,杜展鵬叫住了興高采烈交談的陳家人。
佘美蘭擋在陳彥祖前麵,眼神警惕。
“你侄子這次走運,殺了警察,隻需要坐五年牢。你是不是該和我兒子說聲謝謝?再說句對不起?”
杜展鵬朝佘美蘭擠出個笑臉:“蘭姐是吧?我以前很少去城寨,和蘭姐也是第一次見麵。聽青哥說過你的名字,知道你是前輩。以後有機會肯定登門拜訪。現在能不能讓我和阿祖聊兩句?”
陳彥祖輕輕拍了拍母親肩膀,繞到前麵和杜展鵬對麵。
兩人很有默契地離開人群,向旁邊走了十幾步,杜展鵬以極低的聲音說了聲:“謝謝……”
“打官司的是嚴小姐不是我,你是不是謝錯人。”
“我杜展鵬在外麵混那麼久,看得出誰出力最多。嚴少筠最走運就是有你幫忙,沒有你,她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說不定已經變成失蹤人口。算了,不說她隻說你。不愧是扭計輝的兒子,打官司就是有一套。”
“我們收你的錢,當然要竭儘所能為雇主服務。至於你對少筠的惡意詆毀,我希望到此為止。”
“我把阿輝當親兒子看,你這次幫這麼大忙,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三天內我會讓人把支票送到羅小姐手上。”
“我明白大鵬哥的意思,我幫你打官司,伱付我錢,大家兩不相欠。之前的承諾,到此作廢。如果莊天就找你對付我們,你還是會出手。”
“你明白就好,做我們這行和律師沒得比,很多時候身不由己。就像那個**官一樣,看著威風,還不是要聽陪審團的話?我對你沒什麼意見,可如果上麵開口,我還是要做事。”
“這種事用不著解釋。你說再多,到時候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我不是嚇大的,想對付我也沒那麼容易。沒其他的事,我回去陪我老板。記得把支票給我,這樣大家都開心。”
“等一下!”
杜展鵬叫住陳彥祖:“律政司會不會上訴?案子會不會有變化?”
“上訴是一定會的。死的那個是警察,如果律政司不上訴,會被誤解為對這種行為縱容姑息。不過你運氣好,我們開業大奉送,上訴的辯護費用,也包含在二十萬之內。所以你要對付我們,最好也等上訴結束之後,否則隻會自討苦吃。”
杜展鵬還要再說什麼,關子珊已經朝他們走過來,並主動打招呼。
對陳彥祖態度和藹,看杜展鵬的時候,瞬間變得冷如冰霜。
“我是記幫辦關子珊。杜展鵬,你的檔案差不多有兩尺厚,是不是還嫌不夠多?這麼喜歡聊天,乾脆和我回警局,聊夠48小時好不好?”
杜展鵬乾笑兩聲快步離去,關子珊又問陳彥祖:“他是不是恐嚇你?你報警,我馬上抓人!”
她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和陳彥祖好像老朋友。
可不論如何掩飾,還是能看出來,她的心情並不好。
陳彥祖看看她的臉:“你好像不開心?”
關子珊並不否認。
“我做軍裝的時候,就是名叔負責帶我。他教會我很多東西,算我半個師父。案子變成這樣,換你是我也不會開心。”
“這麼說你現在不是非常恨我?”
“你又沒做錯,我為什麼恨你?我是警察,不會因為不開心,就對無辜市民發火。官司審到一半突然把人趕出去,證明這件事一定有隱情,名叔的死一定不像看上去那麼簡單。你們不能說,我隻能自己查,相信很快就能查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