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不知死活的劫匪,隻是博浪曆練途中的小插曲。
兩天後,博浪到了滄瀾江的邊上,渡船碼頭已經近在眼前。大碼頭依山而建,山邊有寬闊的大路,車馬都可以上渡船。
碼頭上看不到渡船,不過已經有不少人在等候了。博浪的到來沒有引起幾人注意,這些都是一些凡俗之人。
碼頭上有人指向大江遠處,一艘江船出現在了江中,不過離碼頭還很遠。博浪站在碼頭的告示牌前,上麵有渡江的價格。另一邊的告示上,寫了大楚國發生的一些大事件。
一刻多鐘後,接近三十丈長的黑色江船,緩緩的停靠在了碼頭邊。纜繩固定好江船後,十幾塊跳板搭在了碼頭上。先下船的是車馬,接著是行人,最後才是各種貨物。
經過了近半個時辰,博浪才牽著馬上了渡船。渡船大,這次裝卸的貨物也有點多,不然也不用等那麼長的時間。
大江渡船有帆有槳,船槳足有兩丈多長。十幾個船工用大竹篙把渡船撐離碼頭,就立刻進入了船艙底部。今天渡船沒有升帆,因為隻有微風,升起船帆沒有多大作用,反而會給劃槳增加不少阻力。
大楚國的渡船碼頭在滄瀾江下遊,這裡水流非常平緩,江麵也非常的開闊,站在江邊上無法看到對岸。
滄瀾江是滄瀾大陸的第一長河,具體的長度無人知曉,但它橫跨了四個大州,最少都已經有一萬八千裡了。
滄瀾江養育了無數人,它有數百條支流,灌溉了億萬畝良田。
大江中有三鮮,魚,蝦,蟹。透明的能看到魚骨的銀梭魚,單隻重量就超過半斤的大青蝦,有著一身紅甲的霸王蟹,這就是滄瀾江的三鮮。
滄瀾江裡的三鮮好吃不貴,尤其在東州價格更加便宜。這裡水域寬廣,適合撒網捕魚。
滄瀾江養育人,同樣也會吃人。這裡有兩種凶猛的食肉魚類,而且體型也比較大,小漁船都有可能被它掀翻。每年在大江裡,或者是它的支流中,被淹死的人也不少。
江船橫渡滄瀾江,四五十支大劃槳上下翻飛著,推動著大船不停向前。江風徐徐,站在江船上有種海闊天空的感覺。
將近半個時辰左右,對岸的碼頭近在咫尺。劃槳被收進船艙中,渡船也開始了減速,幾十個船工紛紛來到甲板上,合力讓渡船穩穩當當的停靠在碼頭。
博浪牽著馬走上碼頭,滄瀾江的南岸沒有山,隻有一道像小山的江堤。登上江堤上方的寬闊道路,可以看到一望無際的麥田。現在應該是初冬季節,地裡的麥苗隻有兩三寸長。
“長者,討擾了,我想跟您打聽件事!”
博浪上了大道後有些迷茫了了,他忘記朝哪個方向走了,隻能向同船過來的老車夫打聽。
“這個公子,有事不妨直說!”
“長者,我想去仙石鎮,忘記要朝那邊走了!”
“向東五裡,有一條朝南大路,那就是去仙石鎮鎮的路!”
老車夫沒有太過驚訝,出門在外問路是經常的事。
“多謝了!”
“無妨!”
博浪打馬向東而去,五裡路用來半個鐘都不到。再向南三十裡不到,就可以看到一座矮山了。那就是什麼什麼都不生長的仙石山,仙石山下就是仙石鎮。
仙石山就是一座小山,但它有著獨特的地方,山上山下不會生長任何植物所謂的仙石,是一種非常奇特的黑石。它在土層下的時候是石塊,把它挖出來之後,它就會快速的風化碎裂,最後變成一灘黑色的粉末。
這種黑石要是放在陽光下暴曬,它的風化速度會加快,隻需要幾刻鐘就會化成粉末。這種黑色的粉末遇水之後,會帶有非常怪異的毒性,任何種子都無法在上麵生長發芽。
在仙石鎮裡有個世代相傳的故事,傳說這裡是古丹宗傾倒藥渣的地方,整座山都染上了丹毒。
仙石鎮並不大,但它的名氣在滄瀾大陸很大。仙石鎮在仙石山的南麵,這裡的人都以種植草藥為生。仙石鎮是大楚國的長壽鎮,這裡百歲的老人也不在少數。
仙石鎮種植的低級靈草,因為草藥的品質穩定,受到大陸上各大藥材商的追捧。
博浪來到仙石山南麵三裡,向南是萬頃藥田,向西就是仙石鎮。走到這裡的時候,他有了一種近鄉情怯之感。他已經有近四十年,沒有來過仙石鎮來,沒有來過他的外祖家了。
馬蹄鐵輕輕敲擊著地磚,博浪又一次迷茫了,這裡的宅院大都一個模樣,他記不起外祖家的具體位置了。仙石鎮裡的行人極少,院門開著的就更少了。
博浪問了幾次路,最終走進了一間院門開著的宅院中,一位蒼老的老婦人正在晾曬著草藥。
老婦人的年紀有點大,白發,穿著厚實的粗布衣裙,她的手上有很多皴裂的口子,隱隱可以看到鮮紅色的血絲。
“外祖母!”
博浪輕聲呼喚,老婦人雖然有些蒼老,但耳朵應該沒有問題,她聽到聲音後有些疑惑的看著博浪。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博浪的眉宇讓老婦人覺得熟悉,隻是她想不起來對方的身份。
“外祖母,我是博浪啊!”
“博浪?西門博浪!”
“對,我就是西門博浪!”
老婦人眼含淚花,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來人。博浪的相貌太年輕了,再說她的外孫在十幾年前已經死了。
“你不是博浪,他已經死了十幾年了。西門家族的人也全死了,一個活著的都沒有!”
“外祖母,我真是博浪,我已經為他們報仇雪恨了!”
老婦人認真注視著博浪,太年輕了,看起來跟她的曾孫差不多。
“你要是博浪,應該記得和藍龍打過架,你把他什麼地方打出血了?”
“屁股上,被我用小藥鋤打的,為了這事我還挨了舅舅一頓揍!”
老婦人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博浪,她朝著屋裡喊了一聲。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走了出來,穿著藍色粗布製作的衣裙。
“老祖,什麼事?”
“小玉,去把你爹找來,就說打傷他屁股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