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內,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
溫韜氣得倒在弟子懷中,仍舊是顫抖不已。
作為道德楷模,文人代表,被劉梟如此惡語中傷,簡直是打人不見血的誅心之論。
誰受得了?
劉梟卻是抖了抖衣袖,全然不顧溫韜死活,繼續談笑風生道“本王不過是實話實說,溫師傅不是站在道德高地,胸懷寬廣嗎?怎麼就這點氣量?”
“你到處懟人的那股囂張勁呢?!”
原本還在拚命喘氣的溫韜,聞聽劉梟此言,一時不由得捂緊了胸口,感覺五臟六腑被人亂刀穿刺一般。
整個人完全塌防了!
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溫師傅,溫師傅!”
周圍弟子,連忙上前攙扶。
朝堂一下就亂了起來。
溫韜可是三朝元老,幾任皇帝的帝師,居然就這麼被武王氣的昏倒在地。
簡直豈有此理啊!
滿朝文武瞠目結舌,感覺大事不好。
溫韜是文人代表,如果真被劉梟氣死的話,不知道會引發多大的輿論。
就連皇帝的臉都黑了,迅速從龍椅起身,來到了溫韜跟前。
溫韜的弟子們,一個個滿麵怒容,顧不得尊卑禮儀,當即怒斥劉梟
“武王,溫師傅不過和你朝堂對峙,你居然氣暈溫師傅,你居心何在?”
“如果溫師傅被氣死,我等禦史,絕不會善罷甘休!”
禦史的嘴,那是殺人的刀。
得罪言官集團,氣暈溫韜,這武王已經得罪了滿朝文人。
劉炎迅速來到跟前,當即下令“快把溫師傅抬出去,請最好的禦醫給他看病。”
劉炎也沒想到,每天都懟人的溫韜,今天居然會被劉梟懟得上氣不接下氣。
劉炎心中甚至有一絲暗喜,平日裡溫韜甚至經常和他對峙,劉炎都被懟得無話可說,今天這個逆子,可算是好好給自己出了口氣了。
但溫韜畢竟乃文人領袖,如果真在朝堂上被這個逆子氣死,那明天的奏折可有得看了。
當即便有甲士,抬了擔架,迅速把溫韜給抬了出去。
一直沒說話的吏部尚書丘正明,終於忍不住了,當即質問道“武王,溫師傅不過和你對峙幾句,你怎能惡語傷人?”
這次策動禦史,的確是丘正明在背後做了手腳。
但溫韜並不是被他收買的,而是丘正明散布的消息。
溫韜此人剛正不阿,丘正明正好利用了溫韜的這一點,間接讓他在朝堂上怒懟劉梟。
殺一殺他武王的威風。
沒想到三言兩語之下,溫韜直接被劉梟氣得突發腦血栓。
差點當場嗝屁!
這完全出乎了丘正明的意料。
“誰惡語傷人了?”
沒等劉梟說話,暴脾氣的趙無霜,卻是忽然站了出來,扭頭看向丘正明道“丘尚書?武王說的哪一句話不是事實?”
“若不是我大乾將士,在前線浴血奮戰。大乾能有今日之安寧?你們這些人還能在朝堂上公然和武王對峙嗎?”
“如今武王平定了戰事,北涼被迫求和,就連聖上也對武王褒獎有加,某些人卻站出來無端抹黑武王?”
“丘尚書,你這抹黑的不是武王,而是陛下!”
趙無霜本就脾氣暴躁,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什麼朝堂禮儀,當即站出來幫著劉梟說話。
丘正明神情一晃,連忙低下了頭。
皇帝對武王肯定,抹黑武王就是抹黑皇帝。
這麼大一個屎盆子,趙無霜是毫無征兆地往他腦袋上扣。
丘正明還怎敢反駁?
“陛下,老臣沒有這個意思。”丘正明連忙否認,話鋒一轉道“隻是如今北涼明麵議和,暗地裡卻是釜底抽薪,斷絕了我大乾的羊毛出口,可謂是掐住了我大乾子民的命脈,眼下我京都百姓,雞犬不留,民不聊生。”
“這個關口,北涼兩手準備,不能說完全和武王沒有關係吧?”
到底是朝堂老油子,丘正明一針見血,直明要害。
我也不說是武王害的天下百姓冬天沒有禦寒之物,但你要說這兩件事情完全沒有關係。
怎能說得通?
禦史們聞聽丘正明都站出來幫著溫韜說話,以為有了轉機,一個個都躍躍欲試。
“行了!”
劉炎卻是揮手打斷了大家的發言,轉身緩緩走上了龍椅“事情已經發生,這個時候追究誰的責任,根本不解決任何問題。當務之急,是要解決北涼對我大乾的威脅。”
“諸位,可有應對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