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潑大雨“嘩啦嘩啦”地瘋下,不知道多廣多寬多闊的此片海域完全被暴雨覆蓋,水霧簡直濃烈得有些化不開。
海平麵仿似每時每刻都在不停潛移默化地拔高,眾人好似對此習以為常,並未在意。
抑或,這般如同日升月落尋常的潮起潮落、波伏浪湧,對他們來說稀鬆平常,已見怪不怪,未放於心。
其實,並非眾人沒有感應到海平麵不知不覺悄無聲息的提升,他們皆駕乘飛行寶物,哪裡像王路般,曠古絕今地隻身穿波蕩浪。
加上海霧極大地限製與隔絕了神識和視力,沒有感同身受,何來又多上的一份,心悸如斯。
這是他們的幸運,還是不幸?
很快,半年內,就見分曉。
他們心裡畏懼的,隻是越來越深、越來越厚,不管神識還是視線隻能延展五十丈不到的怪異海霧,此霧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萬一霧中有些什麼未知強大的海獸或者莫名怪物,到時候,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對於南海經常出海尋寶殺妖的修士來說,他們極為訝異,如同王路般,這場連月累年的大雨和厚霧太過於罕見,更加地不敢輕舉妄動。
事出反常必有妖。
來自其他域的強者剛開始下意識地認為這就是南海獨有的氣候變化,隻是有些反常罷了。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也慢慢地感到了不妙的蹊蹺,速度逐漸放緩。
不管是空中的飛行寶物或者如王路般逐浪趕路的,皆心懷對南海天威的畏懼,下意識地放慢了步伐。
隻不過,他們都清楚,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必須做點什麼,方能到達南海之角。
不過,這裡麵似乎存在著一個很大的問題和漏洞?
一百名修士,並非全如王路般,剛凝結元嬰,就馬不停蹄地趕往南海之角。
由於大家對具體的位置皆心知肚明,以至於,不少強者都提前了數年或者幾年出發,早就應該到達,怎會像王路般此時也被困住,有種不敢大步向前的悚然。
其實,這並不怪他們,就算提前數年,也是被困在雨裡霧裡數年。
人們就像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
在如此惡劣危機四伏的環境下,隻會一步一步如履薄冰地摸索前行,生怕行差踏錯一步,就會掉入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對於未知的、莫名的恐懼,才是真的大恐懼。
王路並不知道他人的情況,他隻明白,大雨仿佛並非從天而降,而像是天河決堤,無窮無儘的洪水傾瀉,霧氣也愈發凝厚,神識如今最多隻能感應三十丈不到,外間一片模糊,相當恐怖。
這太不可思議了!
時間隻剩五個月,五千萬裡,一個月來,他僅行出一百萬裡,照此下去,猴年馬月都到不了南海之角。
事關小綠和葫蘆的生死安危,同樣也是他的機緣,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修仙界,一旦放緩速度,就會被後來者超越,淪為他人的踏腳石。
不管了,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