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如一顆轉瞬即逝的流星,卻未在虛空中留下任何軌跡,連一絲漣漪都沒有泛起,就這般無聲無息又狂瀾如潮的轉瞬即逝。
一般來說,速度越快,動靜就越大,他則恰恰相反。
所有的功勞,還得歸功於鬼神不見符。
若非此符,他早就被並蒂見陣給洞穿得體無完膚,成為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對方的距離愈發拉近。
那股令人心神動蕩的危機如黑暗般正一點點的將他吞噬,可他非但沒有半分懼怕,反而期望其人能快點,再快點。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神符自丁雨蜓無端消失,就去到了她所在的翠雨竹林,細查數遍,沒能找到哪怕丁點的線索,無功而返。
丁雨蜓的重要性,他知之甚深。
儘管天符上人並未向他親口說過,不過從她各方麵的優渥對待以及掌門或多或少的暗示,他終是揣摩出了上人的真意。
不是說所有的布局都是為了釣出她的師尊王路,卻也相差不大。
然而,這裡麵存在著一個嚴重的漏洞。
假如王路根本不顧及丁雨蜓的生死,就是不來,那所有的一切還不得竹籃打水一場空。
以防萬一,於是有了他們天符門數百年來,滿天下尋覓資質絕佳年輕弟子的舉動,作為王路龜縮不出的後手。
丁雨蜓的突兀逃離的確打了他一個猝不及防,但是他相信,此女的失蹤和方踏入天符門被人替換的崔大同有著深刻的關聯。
誠然他並不能確定崔大同就為王路所扮,可答案是那麼地明顯,不容置疑。
除了他,誰能做到於不可能中生出可能。
丁雨蜓所在的十八個人形傀儡並非半步化神之境,而是純粹的化神初期頂峰,並且,將她牢牢困住的陣法,更是天符門的一件重寶。
沒想這兩樣絕對強大的手段不僅連對方的影子都沒有摸到,還被人家悄然潛入並在它們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把人給救走而一無所覺。
這是怎樣的奇恥大辱,又是怎樣的神奇手法。
在他看來,唯一的線索,就是周慕最後一刻的刹那驚覺。
可令他沒想到的,對方機警至極,不僅阻止了周慕的施法,還差點破掉了她的並蒂之眼。
結果依然是,沒有結果。
這讓一向涵養極好的他,差點沒把他給氣得張牙舞爪,氣得上躥下跳。
好在,一道訊息傳來。
神符雙眼大亮,怒火與興奮在胸膛熊熊燃燒。
他明白,事關掌門的奪舍大計以及整個天符門的存亡時刻正式到來。
他儘起所能,一個瞬移,朝著空無一人的茫茫虛空流星趕月般遁去。
“刷。”
一枚半個巴掌大純青色的靈符爆出一團青光。
“砰。”
一對無形大翅從他後背長出。
神符就像太古十大神獸的遊天鯤鵬,振翅間,一息五千丈。
雖說他擁有太尊的強大實力,可怎能駕馭得了五千丈一息的狂飆之速,此速加身隻會令他的肉身瞬間崩毀,化為虛無。
但是,作為超越了高級高階符的超等之符,如果連激發它的修士都保護不了,還稱得上超等?
“砰。”
一團青光將他包裹,隻需輕提法力,就可一閃五千丈。
這枚符篆正是天符上人繪出、超等之符的“鵬飛”靈符。
以天符上人的符道造詣,近兩千年來,也隻繪出了一掌之數的五枚。
當然,天符上人榮登中州乃至整個修仙的前兩人,定不止“鵬飛”這一種符。
他還有另外兩種,隻不過,成符率之低,令人發指。
至今也不過分彆繪出了兩枚罷了。
其中一枚恰好被他所有,這在天符門,是獨一份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