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人,你到底……”
“你還不走?”
木床上的女子,剛一開口,卻見李牧的目光朝她看了過來。
直到這會兒,被情郎拋棄的酸楚才湧上心頭。
原本,那南域男子逃走時,她還不覺得什麼。
畢竟像李牧這等‘姿色’的采花賊,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吃虧。
結果發現,李牧並非是要對她……
真的隻是想借用這個地方,無儘的委屈湧上心頭,抱起衣服便往屋外跑。
目光掃到李牧懷中少女時,也如那男子走時一般,詫異的同時,眼中竟閃過一抹怨毒。
咒罵李牧不懂欣賞,外食莫入的道理都不懂,再怎樣,也可以將她留下來幫襯幫襯。
李牧並未理會那二人如何想法。
將少女輕輕放在木床上,隨手解開束縛,也跟著坐在了床邊。
“這恐怕就是姑娘的命了。”
李牧口中淡淡,似是對少女說的,也像是對自己說的。
李牧救少女,並非純粹的同情心泛濫,又或者是看人家姑娘長得漂亮。
之前苗柱那一出,李牧便知,此次來摘取並蒂,肯定要得罪不少人。
雖然李牧並不在乎,但也沒必要到處結仇。
在李牧製住少女時,就發現這少女的實力少說也有二階。
要知道,之前見過的苗翠芬,也不過就是二階實力罷了。
少女這般年紀,便有這樣的修為,顯然不是普通人。
李牧若是能救了少女,無論她是巫族哪一脈,都是表達自己的善意。
隻可惜,如今這算盤怕是要落空了。
李牧能想到救這少女的方法隻有一個,他也隻會這一個。
但顯然這個辦法行不通。
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
忠,義,孝,男子的骨氣,女子的尊嚴,都可能看的比生命要重要。
所以他……無能為力。
“也許姑娘不信,我隻有奪走姑娘的貞潔才能救姑娘。”
“嗬……說實話,這話我自己都不太信。”
李牧自顧自的嘀咕。
雖然李牧一開始的救人動機並不單純,但如今這種無力感,卻讓他十分不舒服。
也許打一開始,不去管這少女,這會兒也不會如此。
“其實你也不算虧,好歹我也將你帶了出來,若是將你留在穀中,早晚被那些毒蟲分屍。”
李牧口中喋喋不休,似是在對少女說,卻也更像是對自己說的。
一時間,李牧的心中好似有兩個小人,天人交戰。
“救了人就走,反正她又不知道你是誰,好歹一條命,這樣對大家都好。”
“救了又如何,趁人之危,此等齷齪之事,與禽獸何異?”
李牧的三觀,與這個世界的三觀激烈碰撞。
這時,手中突然出現一根銀針。
李牧愣了愣,旋即給了腦中兩個小人,一人一個大耳瓜子。
腦中出現訓蒙的信息。
全盛時的艾七,可解世間萬般劇毒。
“我次奧!差點忘了,這原就是醫家半聖的靈器。”
想到此處,李牧抬手便準備施針,卻發現,自己體內沒有絲毫真氣,根本無法催動艾七針。
更無法調用訓蒙中的真氣。
「你特麼的在耍老子!」
“催動艾七,可暫時吊住將死之人性命。”
“針入皮肉,可將病症轉移給施術者。”
訓蒙並未理會李牧,而是機械的羅列出一條條,像是艾七的使用說明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