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我不坦誠。他人品有問題。”寧稚抬手抹淚,“我們還沒交往前,我就告訴過他,趙學峰和我們的關係,也把趙學峰當年通過肮臟手段設計我媽淨身出戶的事情對他全盤托出,可他卻從始至終沒提過,他就是這個案子的代理律師。”
張晗安靜傾聽著,沒說什麼。
寧稚繼續道“這是他的第一個案子,為什麼一個大所的創始合夥人的離婚案,要找他一個剛入行的新律師?”
張晗心中隱約有答案,但沒敢說。
她怕寧稚聽了更難過。
“因為他們家,在整個司法界的人脈很廣,關係也很硬。找他,不是因為沒有彆人能打這個官司,而是因為他的身份,才能讓那個案子贏得毫無懸念!他用肮臟的手段,促成我媽淨身出戶,間接害死我的姥姥!”
說起姥姥,寧稚嚎啕大哭。
張晗也紅了眼眶。
她抱住寧稚,柔聲說“要不要聽聽他的解釋呢?我總感覺他不是那種人。”
寧稚吼道“他就是那種人!當初,他為了婦佳醫院的案子能發酵成集體訴訟,故意把我跟醫院對峙的視頻發到網上!讓網友看到視頻找上律所,促成集體訴訟,可也讓我因此被人跟蹤、報複!”
張晗大駭,放開寧稚“當初婦佳醫院那個視頻,是他故意讓人放上去的?”
寧稚絕望地點了點頭,眼淚簌簌而下。
張晗回想幾秒,說“那個視頻我看的時候,也覺得很奇怪,明明可以模糊掉你的正臉再放出去。”
寧稚哭道“他肯定是怕視頻經過處理,人們不信……為了促成那個案子,他不惜利用我,即便他也早知道我可能會因此被人報複……他對我,根本沒有心!他隻是玩弄我!”
張晗歎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重新把寧稚抱回懷裡。
蕭讓這個人,真的讓人看不清,更摸不透。
寧稚哭了一個多小時,情緒才平靜下來。
張晗一直陪著她。
倆人從後門出去。
黑色奔馳依舊在白色奔馳旁邊。
寧稚的視線,透過擋風玻璃,和坐在主駕位的蕭讓對上。
她恨恨移開目光,拉著張晗往白色奔馳走去。
蕭讓下車,看著張晗“我和她說幾句話。”
張晗點點頭,看向寧稚“好好談,我先到車上等你。”說完,上了白色奔馳副駕。
蕭讓拉著寧稚上車,用了勁,寧稚要甩開他的手,沒成功,被拉著塞進黑色奔馳的副駕。
蕭讓坐在主駕,看著她“我不同意分手。”
寧稚冷笑“不想分手是嗎?那就把趙學峰離婚案的底稿和案卷給我!”
“你是即將成為律師的人,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寧稚紅著眼睛點點頭,絕望一笑“我尊重你的決定。也希望你尊重我想分手的決定。”
她下了車,朝白色奔馳走去,突然想起車是蕭讓的,從風衣口袋拿出車鑰匙,轉身回到黑色奔馳副駕前。
拉開車門,把車鑰匙往裡一丟,又用力把車門甩上。
車鑰匙砸中蕭讓的顴骨。
蕭讓忍痛,撿起鑰匙。
寧稚打開白色奔馳後座車門,拿出自己的包,對車內的張晗說“晗晗,咱們坐地鐵回去。”
張晗知道她的意思,立刻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