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著手機站起身,揉了揉寧稚的頭發,溫聲說“好了,很晚了,該休息了。”
氣氛突然有點曖昧,寧稚預感不好,腦袋躲了下,說“明天得去找陳佳宇的家人,我準備一下,您先上去休息吧。”
程儒言笑“這有什麼好準備的?該怎麼讓他們說實話,你已經有辦法了。”
寧稚手忙腳亂地打開筆記本電腦“策略還是要寫的,我完善一下今天收集到的證據和明天的工作,您先休息。”
程儒言笑了下,沒強迫她“好,那我先上去,你不要弄太晚,早點休息。”
他人離開包間,寧稚才長長呼出一口氣。
……
在香州的第三天,寧稚和程儒言在陳家見到了陳佳宇的父母。
陳家父母都是工人,有點文化,但程度不高,聽寧稚說完,立刻就承認了陳佳宇長期服用的咪達唑侖片,是用他父親的醫保卡開的。
“孩子上了研究生後,回家說成宿成宿睡不著,焦慮,我們就帶他去找一個做心理谘詢的朋友瞧了瞧,朋友說可能是焦慮症,需要吃藥,不然長期睡不著,身體就垮了。但這個得掛精神科的號兒,孩子以後還想考公,擔心留下病史不好,孩子他爸才拿著自己的醫保卡,上醫院給孩子開藥。”
寧稚在本子上記錄“一共開了多少藥還記得嗎?”
陳父說“斷斷續續開了有半年。醫生每次隻願意開半個月的量,我就裝作自己依賴上藥物,不吃睡不著,時不時去開。半年下來,可能也開了有四五十粒。”
寧稚逐一記錄“了解。”
陳母問“律師,我們佳宇這回二審有希望無罪嗎?他……他就是幫那個殺人的孩子一起把屍體抬下來,他連從犯都算不上。”
寧稚不知道該怎麼說,看一眼程儒言。
程儒言解釋道“案子目前還在偵查中,結果還沒出來。當然我們也希望孩子們都是無罪的,他們本應有大好的前程。”
陳父低著頭不說話。
陳母抬手抹淚。
從陳家離開後,寧稚說“我覺得陳佳宇的父親應該知道兒子殺人了。”
程儒言歎氣“孩子什麼樣,當父母的能沒預感嗎?”
寧稚內心也很沉重,說“就像您說的,他們本應有大好前程。如果不是這事兒,章育成如今已經在香州大學工作,鄒衛勤、陳佳宇和林恬,也都順利研究生畢業,進入職場。如今一個死了,兩個關著,一個留案底。”
“教育孩子是一門複雜的學科。我父母從小教我,得失不重要,比不過彆人也不重要,生活開開心心就好。蕭讓呢,他爺爺更絕,直接給他取名‘讓’,就怕他去跟人爭。”
程儒言拉開車後排的門,讓寧稚先上車。
猛然提起蕭讓,寧稚又有一瞬間的失神,尷尬笑笑“你們二代子弟,害怕跟人爭。我們寒門子弟,是削尖了腦袋才能往上爬。”
車子往香州檢察院飛馳而去,他們還需要跟主辦檢察官溝通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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