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
寧稚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樓下應該有咖啡廳,咱們去咖啡廳說吧。”
她拿起包,率先走出包間。
程儒言很快跟了出來。
西服外套沒穿,白襯衫最上頭的扣子解開,袖子卷到手肘處,露出精壯的手臂和胸肌。
寧稚尷尬地移開目光,率先走進電梯。
倆人來到一樓大堂邊上的咖啡廳。
大片的落地玻璃外,行人行色匆匆穿過夜色。
寧稚率先開口“我覺得您對我似乎過分熱情了,這樣很容易讓其他同事誤會。”
程儒言拿起蘇打水喝一口,笑出一口整齊的白牙“我喜歡你。”
寧稚沒料到他這麼直接,噎了一噎,才說“可我對您沒有任何想法。”
“咱倆都是不婚主義者,又是同行,在一起最合適。”程儒言姿態自信鬆弛,“想在一起了就在一起,不想在一起了,就各自忙碌。當然,我一定會忠於這段關係,也會給你保障,儘全力把你培養成最優秀的律師,以及房子、車子都不是問題。”
寧稚錯愕,想了想,覺得自己難以留在君天了。
“我對您真的沒有任何想法。等鄒衛勤和許小屏的案子結了,我就離開君天。”
程儒言臉色稍變“你是不是還放不下蕭讓?”
“不是。我和蕭讓沒有任何關係了。”
“那你為何?”
寧稚站起身“如果是我讓您誤會了,我向您道歉。”
她說完,繞出卡座要離開。
程儒言拉住她的手臂“沒關係,做不成戀人,還是同事。你沒必要辭職。工作是工作。”
他站起身“我送你回去。”
寧稚輕輕撥開他的手“不用了,我打車回去,您的西服還在上麵。”
說完,徑自往酒店大堂走,攔下一輛的士,上車離開。
車子剛駛出酒店範圍,手機就響了。
是蕭讓的來電。
寧稚煩躁地接起電話“什麼事?”
“我到酒店了,你在哪兒?”
寧稚才想起他傍晚說,晚上來接自己,更煩躁了,說“我已經回家了!你趕緊走吧!”
……
兩天後,寧稚拿到了許小屏的診斷報告。
許小屏感染了多種hpv病毒,除了下體長疣體,陰道裡麵也長了。
寧稚立刻申請會見許小屏。
“你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被馬遠車感染了這些嗎?”
許小屏搖頭“很多年了,記不清了。”
寧稚又問“馬遠車一般去哪裡嫖娼,你知道嗎?”
許小屏還是搖頭“不曉得。我有一次偷跟他,被他發現,他把我揍了一頓,我就沒再管他了。我也管不了他。”
“他有沒有長期交往的對象?”
“我不曉得。”
“案發當晚,馬遠車有沒有強迫你發生性關係?”
許小屏聞言,紅了眼眶“有……”
“然後呢?發生了什麼?”
“我不樂意,他就和我吵起來,我就把他殺了。”
寧稚說“馬遠車染病給你的這些年,每當他要求跟你發生關係,你有沒有反抗過?”
許小屏搖頭“沒有。”
寧稚眯眼“那為何這次反抗了?甚至把他殺了?”
這些,都是開庭後,檢方會進行質詢的問題,寧稚想看看許小屏的反應。
許小屏果然沒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