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稚被卓宇行接到醫院。
進了電梯,見她神色不豫,卓宇行說“蕭讓他爸媽回家洗澡吃飯去了,不在醫院,你彆擔心。”
寧稚麵色一鬆,說“其實早晚都要麵對,但還是會害怕?”
卓宇行笑“這不是你的錯,你害怕什麼呢?”
寧稚歎氣“當初過案源的時候,程律就不讓我接這個案子,我不聽他的,硬要接,結果差點害死蕭讓。”
“誰也沒想到會這樣。不是你的錯。”說話間,來到病房外,卓宇行說,“你進去吧,我在外頭玩會兒手機。”
寧稚知道他故意回避,給自己和蕭讓騰出空間,感激地對他笑了下。
她推門進去。
蕭讓躺在病床上,手上打著吊針,臉色蒼白,聽見聲響,抬眸看來,對寧稚笑了下“你來了,快過來。”
寧稚快步走去,視線第一時間落在他受傷的部位“幾點醒的?”
“麻藥勁過去就醒了,早晨五點多吧。”
寧稚心疼“麻藥勁過去,肯定很疼吧?”
蕭讓笑“不疼。”
他抬起沒打吊針的左手“你到這兒來。”
寧稚繞到病床另一側,蕭讓握住她的手,看著她的脖子“傷口縫針了嗎?”
“縫了幾針。已經沒事了。”
蕭讓笑“好在那家夥不知道動脈部位,隻是把刀架在甲狀腺的位置。”
寧稚說“他跟警察說,是案發下午看到前妻曬的結婚證和房產證才臨時起意殺人,本來打算先殺了我之後再去殺了雷娟,水果刀也是家裡隨便揣的。”
蕭讓搖了搖頭“亂七八糟的。”
寧稚拉了把椅子坐下來,紅著眼睛看他。
他也深深地看著她“你知道我倒下前,在想什麼嗎?”
“嗯?”
“在想你,滿腦子都是你。很怕自己就這麼死了。”
如果說24小時前,她還不知道自己和蕭讓有沒有可能,那在這一刻,聽到蕭讓說的這句話,她便知道了蕭讓心裡還有她。
她淚流滿麵地閉上眼,將他的手背貼向自己的臉頰“咱們和好吧,我想一直在一起,再也不要分開了。”
蕭讓虛弱笑笑“我等這句話,等了快四年了。”
寧稚趴在他身上,又哭又笑。
他單側手臂攬緊了她。
門外忽然傳來吵嚷聲
“你誰啊!憑什麼不讓我進去看蕭讓?”
“你給我讓開!”
寧稚抬起頭“誰啊?在吵什麼?”
蕭讓從枕頭下摸出手機“宇行在外麵麼?我給他打電話看看怎麼回事兒。”
寧稚按住他的手,直起身子“不用,我去看看。”
她走去打開病房門。
趙鑫悅站在外頭,正和卓宇行大眼瞪小眼。
寧稚反感地壓低聲音“這裡是病房,你在乾什麼?”
趙鑫悅眯眼瞧著她“你為什麼在這裡?”
視線越過她的身子看向病房內,見隻有蕭讓一個人,頓時也明白了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