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潺梳洗完畢後便見妙鶯端著一碟糕點走了進來，“來嘗嘗，這是我剛讓丫鬟從集市買來的。”妙鶯將糕點放在案幾上對淩潺說道。
“是不錯。”淩潺嘗了一塊。
“昨晚沒有嚇壞你吧？這樣的事你要習慣，每年都有一兩次。”妙鶯說著還不忘咬一口糕點。
“死了人，你們都不報官?”淩潺見昨晚那屍體直接抬了出去，絲毫沒有報官的意思，便問了句。
妙鶯向淩潺解釋道“江湖事，江湖人自己解決，隻要不傷及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官府是不會管的。這也是朝廷與江湖無形之中所形成的規矩。”
“原來如此。”淩潺點了點頭。
“這不，媽媽有氣無處撒，正在訓斥這一眾人呢！”妙鶯又說道。淩潺嘲諷一笑，這老鴇，她遭了損失，拿無辜之人當出氣筒，真是夠了。
妙鶯還未從淩潺房間離開，便聽見樓下老鴇殷勤的聲音“孫公子，今日怎麼來得這麼早?”
“我是來看淺煙姑娘的，她沒事吧？”
“淺煙她沒事，公子快去吧，她在樓上等著你呢！”這老鴇笑的聲音比哭還難聽。
“是來找你的，我先走了。”妙鶯說完便離開了，留下那碟沒吃幾塊的糕點。
淩潺沒想到那個孫公子會來得這樣早，幸虧她早有準備，才不至於露出破綻。
“淺煙你沒受傷吧？昨晚的事情我聽說了。”淩潺覺得他說的話直叫人惡心，他何時連姑娘二字都省略了。
淩潺淡淡答道“沒事，公子請坐。”
“昨晚有公務，就沒來看你，卻不曾想發生了這樣的事，這些江湖人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孫公子憤恨的說著。
“隻是看了一場熱鬨而已。”淩潺說道。
“我待會兒就去同那媽媽說，把你贖出去，在這太不安全。”孫公子說。
“我在這過得很好，不需要你來贖。況且你將我贖出去之後呢？”淩潺何需他來贖，於是淩潺隨口問了句。
“當然是帶你進府，做我妾室，我定會好好待你的。”孫公子說道。
“你確定你們家人會同意讓一個青樓女子進府?”淩潺故意這樣說，目的便是讓他打消念頭。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孫公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你連我的麵容都未見過，就贖我?”當他看到淩潺麵紗下的樣子，怕就不是現在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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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看淺煙的眉眼，便知你的容貌定是無可挑剔。”他推論道。
“公子那晚想看我的容貌，我未曾答應，現在我便讓公子見見。”說完，淩潺便取下了左邊發上固定麵紗的發簪，露出半張臉來，他看完後愣在那半晌說不出話來。
“公子。”淩潺故意用試探的口吻叫了他一聲。
他回過神來，搖著頭說道“可惜，可惜，你這臉……”
“被綠礬油所傷。”淩潺向老鴇要來假人皮的用處便在此，將左邊的臉畫得崎嶇猙獰，可怕至極，仿若被硫酸侵蝕過一般。
他良久才說道“姑娘年紀輕輕就受了這樣的苦，難怪變得這樣冷淡。”
“這些都已過去。”淩潺將麵紗重新戴上，他也不再提贖淩潺出去的事，勉強維持著他的公子風度與淩潺談了一會兒，便大步離去。
自那次看過淩潺真容後，那孫公子依舊經常來這醉影樓，隻是再也沒有單獨找淩潺聽過琴。對於他這樣的人淩潺在以前便習以為常，稍加試探便可看出他的本性來，他沒有延陵棧的深城，很容易讓淩潺看懂。
這飛天舞已練習了十多天，如今服飾也已備好，為了體現效果，淩潺便讓她們穿上在舞台上跳一段。彩色披帛在空中舞動，曼妙的身姿如同陽春三月的細柳，再配上笛子、琵琶、琴等樂器的合奏，結果不錯。在
一旁的老鴇看得是眼花繚亂，驚歎不已。
“這舞如何？”跳完後淩潺問老鴇。
“不錯不錯，這次撿了個活寶。”老鴇笑的甚是開心，此刻滿眼都是銀子在飛。
“那你可不要忘了當初給我的承諾。”淩潺故意這樣說道。
“放心吧，我的小姑奶奶，你這樣厲害，我是不會虧待你的。”老鴇打著包票。
“隻要你能讓我過上好日子，你的好處也是少不了的。”剛開始四個人看著淩潺，如今換做了兩個，雖防她的心弱了些，但依舊不信任她，因此淩潺更要利用每一次交談，如果一點好處不向老鴇要，反倒讓這老
鴇起疑，不易相信淩潺。
“我何時虧待過你呀！你來這的十幾天我不是好吃好喝招待著的嘛！”老鴇那副嘴臉淩潺看著越發覺得好笑。
“那好，你繼續看她們跳吧，我先回房了，怪熱的。”淩潺用扇子扇了兩下從老鴇麵前緩步離開了。
“孫公子這些天怎麼沒來看你了?”妙鶯見那個孫公子已經幾天未來淩潺這，便好奇的問道。
“他說要贖我出去，之後我便摘掉了麵紗，嚇得他不敢來了。”淩潺淡淡的說。
“他要贖你，多好的事，你怎麼還這樣做?”妙鶯不理解。
“有什麼好的?”淩潺反問。
“你不會沒有聽過容顏易老這句話吧，趁現在有人贖，就嫁出去，不然等容顏已逝，又沒依靠，那是非常淒涼的。”妙鶯說的的確是古代大半女子所遭遇的，但淩潺不想成為那種人，想要活下去，得讓她自己成
為強者。“每個人想法是不同的，和一個不愛的人在一起，會毀了自己一生的。女子也應該自強不是嗎？我倒是很羨慕那些會武功的人，最起碼可以保護自己。”淩潺對妙鶯說了她的想法。妙鶯給她翻了個白眼，不
知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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