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了,十多年了,你最終還是死在了我的前麵,如今放眼江湖,又有誰能與我抗衡。”語氣激動萬分的他,心情是更加的激動。
可是誰也無法想到的是,他笑著笑著竟又趴在寶座上哭了起來“水南羌,你死了,我就沒了對手,那生活將會多麼的無趣呀。嗚嗚嗚嗚……”
哭過之後總算恢複了點正常,此刻額前的花發長胡混著眼淚已粘了半張臉。他用手理了理被淚水浸濕的頭發後對台下的人吩咐道“去備轎,老朋友死了,我得去上上墳不是?這樣才不失了禮數。”這話說得陰陽怪氣的。
台下的人被他這一連串陰晴不定的反應弄得一身冷汗,說起話來舌頭就如打結了一般“崖主,你,你要去,去中原國?可是,路,路途遙遠。讓屬下們去就,就好了。”
“怎麼?說到去中原國,說話都結巴了?嗬嗬,這幾個月,中原國的人你們都殺過了,反而現在不敢去了?”跪在地上的人被嘲笑了一番,不禁有些汗顏,這哪是害怕去中原國。他可是知道他們這個崖主的,高興了就高興的殺人,生氣了就生氣的殺人,一時興起也殺人,每天都好像將脖子提在了手裡,時刻準備著去見閻王爺。想逃又逃不了,也隻有在接到外出執行任務時,他們這些小嘍囉才有一絲輕鬆。
“屬下這就去辦。”那人說完後雙腳打著顫向殿外匆匆走去。
暮色踏著她那輕盈細膩的碎步而來。陸景行將馬車停在了一座府門前,下了馬車。淩潺見馬車已停,用手輕輕掀起車簾,探出頭來向府門望去。
隔著暮色,淩潺模模糊糊的看到大紅牌匾上赫然刻著“江府”二字,金色大字襯托出牌匾的熠熠生輝,即使在朦朧中也難掩府邸的氣派。
“到了,下車吧。注意慢點,天暗。”陸景行側過頭,就見淩潺正探頭盯著緊閉的朱紅大門,並且她眼裡裝著一絲疑惑。
現在雖無風,卻是乾冷。淩潺披著一件淡黃綢緞狐裘披風緊隨陸景行的腳步,塌上幾級台階,來到了簷下門前。陸景行抬手扣了幾下門環,對淩潺說道“這是我舅父江秦家,家族世代經商,從不參與江湖紛爭。”
淩潺點了點頭。她知道南涴國與中原國在對待商人的地位時有著很大差距,南涴國更加注重商業的發展,地位相對高得多。
隨著大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一個留有山羊胡的男子走了出來。在他看清陸景行後臉上難掩驚喜之態“表少爺,快請進。”陸景行微微點頭,帶著淩潺踏入了這座府邸。
夜色雖然模糊,但依然可以看見府中的一切。一道道木橋橫躺在一池池清澈的活水之上,已有所凋零的草木隨處可見。洞門的完美結合不僅是空間的碰撞,也是意蘊的融合。一座座亭台樓閣水榭參差錯落,閒雅彆致。巧奪天工的建造仿佛又是渾然天成。
淩潺隨陸景行走過一段回廊,穿過一個洞門,又踏過一段木橋,木橋之後又是一段假山石路,最終跨過一池清水才算來到了主屋。
外麵的人還未進去,裡麵的人卻已迎了出來。
“行兒,舅父已等你多時了。怎麼這麼晚才到?這位就是你信上所說的淩姑娘吧,快進去。”江秦和藹的臉上滿是笑意,對陸景行的到來很是歡喜。
淩潺見他提及到了自己,連忙行禮。行至一半便被江秦阻止了“不要在意這些繁文縟節,將這當做自己的家就好。”
淩潺走進屋子,就感覺全身一暖,碳火燃得正盛,案幾上的茶水在壺中翻滾沸騰著,濃鬱的蒸汽不斷溢出,四處消散。丫鬟自覺走至淩潺身前,解開了她的披風。
“舅父今日身體可好?”三人圍繞炭盆而坐,陸景行關切的問。
“人雖老了,不過身體還算健朗。來,淩姑娘,用茶。”江秦給他倆一人添了盞茶。
“多謝。”淩潺不知該如何稱呼古代這種家世背景的男子,這與現代的稱呼截然不同,一旦叫錯便會貽笑大方。
江秦對著淩潺笑笑,開口道“淩姑娘不要太拘謹了,隨意些。我是行兒的舅父,而你又是行兒的朋友。如若不嫌棄,你以後就叫我江伯伯吧。”
“江伯伯抬愛,我又怎會嫌棄。”淩潺說的平靜。
“淩潺性子有些清冷,還請舅父見諒。”陸景行解釋道。
江秦不以為意,反而說起了陸景行“倒是與你的性子相像。”
陸景行與江秦聊了起來,淩潺隻是默默的聽著,身子在不知不覺中暖和起來。外麵的天已黑透,淩潺抬頭看了眼屋外,之後端起杯盞喝了起來。那盞茶已涼溫,此時喝剛剛合適。
那個留著山羊胡的男子從外麵走了進去,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彎著腰恭敬的對江秦說“家主,晚膳已備好。”
“好。對了,小姐還沒回來嗎?”江秦對著那人點了點頭,之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就多問了一句。
那人撓了撓頭,神色有些古怪“好像回來了,估計在房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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