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燃迎麵被砸了這一下,痛感瞬間襲來,震的他大腦一片空白。
老路詫異地瞪著周燃,隻見他嘴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被打中的半邊臉都泛起紅腫,嘴角都磕出了淤血。
幾秒鐘後周燃反應過來,掄起椅子朝著男人砸了過去。
昏暗的地下室被嘈雜聲響徹,原本就狹窄的走廊擠滿了看熱鬨的人。
莊仲連拖帶拽的把周楚萱帶到了樓上後又重新跑了下來。
他擠過人群鑽進去才看到老路正死死地抱住周燃,男人被打的躺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見周燃還想再動手,莊仲連忙衝過去攔住周燃。
“燃哥燃哥!萱姐還在上頭等著你呢,”莊仲帶著老路一起把人往外拽,“夏眠,還有夏眠!夏眠在店裡呢!”
周燃頓了一下,在聽到夏眠後理智才稍稍被拉回了一些。
莊仲指了指他嘴角:“夏眠,咱還把她一個人扔那呢,你這臉都讓人抽破相了,回頭怎麼跟人交代啊。”
周燃緊壓著眉頭,他抵了下腮,痛感瞬間反上來。
剛才那一下打的不輕,他牙齒也撞到了嘴角,這會兒撕裂開來實在不好受。
他甩開莊仲和老路,指著地上的男人說:“警隨便你報,要多少我賠你,再讓我再夏城見著你,我看見你一次我掰你一顆牙!”
男人掙紮著從地上坐起來:“我他媽離不離婚跟你有什麼關係?”
老路緩了口氣,把椅子擱在兩人中間坐下。
“哥們,見好就收吧。”老路撿起地上那根椅子腿攥在手裡。
那張三條腿的椅子在老路屁股底下晃了晃,他抬手用手裡的椅子腿指著天花板上的燈管。
“你說你這人模人樣的,跟我們橫什麼啊?都是出了名的混子,真豁得開什麼都不顧了,到時候真有個什麼好歹,彆說什麼都撈不著,再搭點什麼就犯不上了。”
男人怒狠狠地瞪著老路和周燃。
“你們這幫人混黑社會耍臭流氓那一套是吧?嚇唬誰呢!”
“沒人嚇唬你。”
周燃抹了把嘴角,鮮紅色印在指腹上。
他抹了兩把,呼出口氣:“離不離婚那是你的事,我管不著也不想管,但人我不可能讓你帶走,你愛他媽上哪告上哪告去。”
周燃吐了一口,嘴角的血流進去糊了一嘴,火辣辣的疼。
老路揚了揚手上的椅子腿,稍稍一晃,險些砸到男人的頭上。
男人下意識躲了一下,老路隨手把東西往地上一扔。
“手滑了,不好意思。”
周燃推開人群往樓梯上走,老板連忙把人攔住。
“你們把屋子裡東西都砸了,我找誰賠錢啊!”
周燃壓著眉頭,按著老板的肩膀把他推開。
“裡麵躺著的那個。”
旅店外下起了大雨,周燃在門口站了一會,柏油路上積起水窪,雨點拚了命的往裡砸。
他從兜裡掏出煙來叼在嘴裡,打火機的滾輪滑動了幾次,“哢噠哢噠”的聲音響個不停,卻怎麼也打不著火。
周燃吐出一口氣,把打火機扔進了水坑裡。
莊仲在路邊攔了輛車,護著周楚萱把人塞了進去。
老路拍了拍周燃的肩膀:“跟你姐一道回去?”
周燃瞥了他一眼:“你怎麼來的?”
“騎摩托,”老路把車鑰匙從兜裡掏出來遞給周燃,“哪去啊你,你這臉回去了老太太看見了又該犯心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