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唔”了一聲,把著糖往嘴裡塞,含糊地說:“小孩睡著了不能打,江湖規矩,你小時候沒乾過這事?”
“乾過啊,但揍我也挨上了。”周燃說。
“為什麼?”
“因為我姐特意把我叫醒了讓我姥揍的。”
老路笑了一聲:“活該。”
他走到門口往外張望著,迎親的車隊要在市區裡繞一圈再去酒店,隔著幾條街都能感受到熱鬨。
老路抱著手倚在門邊上,嘖嘖咂舌兩聲。
“你說這天兒這麼熱,新娘子咋想在這時候結婚呢?套著那大厚婚紗汗不得沾一身。”
周燃把工具收拾好扔在工具箱裡,頭都沒抬就反駁了一句。
“你大熱天穿褲衩還沾腚呢。”
“多麼沁甜的一張小嘴啊,”老路回頭看著他,拖長了尾音,“跟他媽抹了蜜似的。”
老路在門口張望了好一會兒,等外麵徹底沒動靜了才回過頭看向周燃。
“對了,莊仲這兩天怎麼沒影了?”
夏眠聞言抬起頭也看向周燃。
老路繼續說:“打上回出海回來這孫子就沒動靜了,微信裡消停的一批,跟死了似的。”
周燃的手頓了頓:“你沒問?”
“問了啊,這孫子回的驢唇不對馬嘴的,打字都說不利索,”老路一屁股坐進收銀台裡,“我就說九年義務教育很有意義吧?科技發展的太快,文盲已經被淘汰。”
老路一邊說一邊翻著手機的聊天記錄。
“說是這段時間不想來了,問他什麼原因也不說,等我給他打電話問問。”
周燃應了一聲,下意識想要摸兜拿煙,摸了兩下沒摸著。
“沒煙了。”
老路抬頭看了眼收銀台上放的喜糖袋子:“這裡有,兩包新的,都是人送的。”
他說完,突然停頓了一下,猛地轉過頭看著周燃。
“我怎麼覺得你有點不對勁呢?”
周燃一愣:“哪不對勁?”
“不好說,”老路嘀咕了一句,“直覺吧。”
他站起身往收銀台外邊走:“我先去打個電話。”
周燃從袋子裡抽出煙來拆開叼在嘴邊也沒點。
過了好一會兒,老路從門外邊走進來,手機往收銀台上一扔。
“怎麼說?”周燃叼著煙問。
“三伏天發高燒,人都要燒傻了,”老路琢磨了一會兒,“我去他家看看他死了沒。”
周燃頓了一下,攔住老路。
“我去吧,”他指了指廚房,“正好把飯做了,我給他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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