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就算反應再遲鈍也能明白周燃那話是什麼意思。
其實她最近也總是覺得她和周燃之間有點太曖昧了。
尤其是被路阿姨那麼一說,就好像心事被戳中一樣,有點心虛。
但她不敢表現出來,更不知道周燃心裡是怎麼想的。
偏偏那貨看起來就跟二百五一樣,總是動不動就撩她又不自知。
夏眠心裡悄悄罵著,臉也不自覺紅了起來。
她咬了下舌尖,一轉頭就往山上跑。
“誰要撞你。”
少女羞澀太明顯,被周燃一眼就看破。
他看著夏眠跑走的背影,嘴角勾的弧度也愈發上揚。
朝陽寺風景秀麗,廟裡時不時有鐘聲響起,莊重而又靜謐。
夏眠都不敢大聲說話了,生怕擾了佛祖清淨。
兩人從正山門走進去,領了香,在正殿門口的大香爐上恭恭敬敬地拜了拜,上好了香才走進去。
夏眠很少來寺廟這種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靈,就索性真的像老路說的那樣挨個上香挨個拜。
周燃不信這個,但也跟在夏眠的身邊陪她一起供香火。
“累嗎?”
周燃把水遞給夏眠。
他剛才一直看著小姑娘,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個願望,每一尊佛像都拜的虔誠。
夏眠搖了搖頭,抬手擦了下額頭上的汗:“不累。”
她接過周燃手裡的水喝了一大口:“你不拜嗎?”
“小時候會拜,”周燃說,“小時候我姥姥會帶著我和我姐一起逛廟會,寺院裡還會有僧人用蓮花池裡的水澆在小孩兒的頭上,說是一種祈禱祝福,還有撒一些花生啊硬幣之類的,那時候不懂,我姥姥說讓拜就跟著拜了,誠不誠心不知道,但頭磕的肯定響亮。”
夏眠還是頭一回聽說這樣的事。
“那你被那個水澆在頭上過嗎?”夏眠問。
“澆過啊,”周燃慢悠悠說道,“彎腰把腦袋伸那池子邊上,僧人拿個水舀子澆,一站直順著腦門往下淌湯兒,能濕一脖領子。”
夏眠沒忍住笑出聲來。
“笑什麼?”周燃找了一圈,“估計現在找不到這種了,不然哥高低給你壓在那澆一瓢。”
“我怎麼感覺你是在惡意報複呢?”夏眠看著他問。
“這是一種祝福好嗎?”周燃加重了字眼,“彆說的好像我多缺德一樣。”
夏眠又問:“澆完之後呢?真的有福氣嗎?”
“沒感覺出來,”周燃想了想,“該吃吃該喝喝,該挨打的時候就挨打,總不能說澆完水以後挨打都不疼了吧。”
“你小時候還挨打啊?”
周燃笑著看著夏眠:“你回頭問問老路莊仲他們誰小時候不挨打。”
他把夏眠手裡的水瓶收回來擰上蓋子:“行了,再往後逛逛,上完香我們就下山了。”
“我想再去給菩薩供個燈。”夏眠說。
“後麵就有個流通處,我帶你去。”
“好。”
夏眠其實不懂什麼供燈,就是剛才路過的時候聽到有人提起。
既然來了就誠心一點,萬一真的靈呢。
夏眠心想。
兩人供完燈出來,夏眠猶豫了好半天,糾結著要不要去老路媽媽說的那個姻緣殿看一看。
要不是老路說那是姻緣殿,她還真會去看看。
聽路阿姨說那很靈……
夏眠咬著唇,在心裡糾結了好一會兒。
她悄悄看著周燃,對方什麼表情也沒有。
夏眠想說要不就不去了。
她剛要開口,周燃就回過頭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