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把那首曲子練了好幾遍,直到手酸了,指腹被磨的有些發疼才停下。
她長長歎了一口氣,覺得自己也算熟練了,起碼調子能連起來了。
周燃問她:“不彈了?”
夏眠說:“不彈了。”
周燃“啊”了一聲,笑著說:“我還以為你得把附近街坊都折磨死才罷休呢。”
夏眠“嘖”了一聲,把尤克裡裡扔進周燃的懷裡。
“我折磨你了?”
“啊,”周燃咧著唇笑,“磨著呢。”
夏眠憤恨地咬緊了字眼:“那你也得忍著!”
“嗯,”周燃聲音都笑低了幾分,拖長了尾音,“忍著呢。”
夏眠倒在床墊上仰頭看著天空,除了霧蒙蒙的薄雲,什麼都沒有。
沒有一點點星星。
“看個鬼。”夏眠嘟囔著。
周燃摸著懷裡的尤克裡裡說:“看鬼也行啊。”
夏眠翻了個身,側過來看著周燃:“該輪到你彈了。”
周燃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都快一點了。
“不困嗎?姐姐。”
夏眠搖了搖頭:“不困。”
邊上蚊子一直嗡嗡叫喚著,她得時不時抬手揮兩下,揮著揮著,人都揮清醒了。
“咱今晚就奔著街坊死去是吧?”周燃笑著撥了下琴弦,“想聽什麼?”
夏眠想了想,突然從床墊上坐起來。
“我想起來了!”
“謔,”周燃抬頭看她,“咱能彆這麼一驚一乍的嗎?”
“我還有一首歌,唱了肯定不跑調!”夏眠說。
“什麼歌兒啊?”
夏眠說:“《盛夏的果實》,你會嗎?”
這歌兒特神奇,不管多找不到調的人,但凡學了這首歌,調都是準的。
夏眠就是這首歌的受益者。
周燃舔了下齒尖,回憶了一下那首歌的調兒。
“行,”周燃問,“你唱嗎?”
夏眠愣了一下,抬頭反問他:“你不想聽嗎?”
“沒不想聽,”周燃說,“姐姐嘴下留情。”
“我儘量吧,”夏眠說,“看你表現。”
她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最好我唱完你能把這首歌的調子也教我,我回去以後還能裝一裝。”
“成。”
周燃撥動琴弦,還不忘給夏眠數著拍子,倍兒貼心。
「也許放棄才能靠近你
不再見你你才會把我記起
時間累計這盛夏的果實
回憶裡寂寞的香氣
我要試著離開你不要再想你
雖然這並不是我本意
你曾說過會永遠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