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中帶著笑,像夏風一樣和煦。
夏眠沉溺在他的笑眼裡好一會兒沒回過神,直到發現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她才慌慌張張回過頭,茫然地看著幾人。
“是、是這意思嗎?”夏眠問。
水草重重點了下頭:“嗯!”
老路解釋說:“擱我們這兒,誰家小孩兒要是嚇著了呢,就摸摸腦袋瓜子摸摸耳朵,再念叨幾句。”
“念叨什麼?”夏眠眨了下眼。
老路說:“就剛才那兩句,呼嚕呼嚕毛,嚇不著,呼嚕呼嚕耳兒,嚇一會兒。”
夏眠被他這兩句嘰裡咕嚕地逗笑了:“還有這種說法?”
“有啊,”周燃縮回手笑著說,“叫魂兒呢。”
一邊兒的莊仲左看看右看看,撲了上來:“我也要叫!”
周燃眼疾手快,一把擋住莊仲把人推了回去。
“你叫什麼?”
莊仲理所當然道:“給夏眠叫魂兒啊!”
“叫完了,”周燃推開莊仲,“用不著你。”
“不行,”莊仲有些不甘心,“你們都給叫了,我也不能乾看著啊。”
“我可沒叫啊!”老路突然出聲反駁著莊仲的話,“我們家桃兒也沒叫。”
屁桃兒正抓著鍋裡的烤土豆片啃呢,滿臉蛋子的孜然也顧不上了,抬起頭就接了話頭。
“嗯,沒叫!”
莊仲還是不甘心:“那不行,我得叫,夏眠都嚇著了,我得負責安慰安慰!”
說著,莊仲還要繞上前去摸夏眠的腦袋。
周燃使勁兒抓著莊仲的胳膊不讓他上前:“你安慰什麼啊?人不是你嚇的嗎?”
“我靠,我就講了個故事!”莊仲瞪大了眼睛,“你不是配合了嗎?燃哥,人不能這麼雙標啊!”
周燃嘴角勾起一抹小弧度,隨即消失:“我有嗎?”
“有!”莊仲大聲說道。
“那就有吧。”周燃點著頭。
夏眠看著倆人鬥嘴,忍不住笑出了聲。
莊仲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平衡:“不行,我得安慰一下!”
“你安慰個屁。”
周燃回過頭看向水草,大聲喊了道:“水草,帶你夏眠姐姐跑。”
水草得了令,放高了嗓門“啊”了一聲,拉著夏眠的手就要跑。
夏眠被逗得笑的直不起腰,隻能跟著水草後麵走。
眼看著夏眠離自己越來越遠,莊仲眼睛都瞪大了。
“水草!你忘了你是誰的部下了嗎!”莊仲大喊著,“叛徒啊!”
水草回過頭看著莊仲嘿嘿一笑,沒有絲毫不好意思。
莊仲絕望了,低頭看著周燃。
“燃哥,咱倆打一架吧。”
“行啊,”周燃笑著說,“早就想揍你了。”
莊仲沉默了兩秒,直接撲了上去:“我跟你拚了!”
周燃被他這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猛地從凳子上彈了起來。
“臥槽!”
兩人撲到床墊上,莊仲瘋狂揮舞著雙臂,嘴裡不知道啊啊大喊著什麼。
周燃被他那蠢樣笑得肚子疼,一邊笑一邊躲,翻身直接把人按在床墊上死死製住。
就那麼幾秒的功夫,莊仲瞬間落了下風。
“還打嗎?”周燃忍著笑問。
莊仲一個鯉魚打挺就要起來,奈何周燃壓著他,他挺了幾次都失敗了,隻能大喊著。
“來人!護駕!”
老路笑了聲,用胳膊推了推屁桃兒:“喊你呢,哼哈二將。”
屁桃兒正雙手抓著土豆片啃,兩隻手都是油。
她“嗯”了一聲,小胳膊一甩:“沒叫我。”
“就知道吃。”老路抬手用紙巾抹掉她臉蛋上的油和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