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燃這句話一說出口就愣住了。
他鼻尖幾乎是擦著夏眠唇瓣過去的,話說完了才意識到不對勁。
夏眠嚇了一跳,就那麼一秒鐘的時間迅速後退了半步。
鼻息間還殘留著一抹即將消散的茉莉香。
夏眠結巴地開口:“什麼、什麼內人,你語文是這樣學的啊?”
周燃愣了一會,摸了下鼻頭。
“啊,”周燃有些尷尬,“沒上過什麼學,文盲。”
夏眠也有些不自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尖。
有點熱,但也就還好。
估摸著是和周燃混久了,臉皮兒也跟著厚了。
老路把西瓜從廚房端出來,嘴裡還啃著半塊兒,順手就把西瓜皮扔進了垃圾桶裡。
“李譽這事就這麼算了?”老路把西瓜擱在桌子上問。
“他就是在這也沒那個膽兒乾什麼了。”
周燃說完,看了看一邊放著的半罐啤酒,想著喝都喝了,也不在意這一口了,舉起來一口悶了。
老路看見他喝酒啐了一口:“靠,你小子現在開始吃獨食了是吧?”
“我叫酒了,”周燃把空易拉罐扔下,“一會就送來。”
“成。”
兩個人的酒量比莊仲好了不知道多少,一直喝到快九點才差不多停下。
屁桃兒已經困的睜不開眼了,一頭紮在莊仲懷裡睡得直打呼嚕。
周燃把水草叫回來,叫她把地上放著空啤酒箱搬走。
她“嗯嗯”點頭,動作飛快迅速。
老路慢慢悠悠起身,從莊仲懷裡把屁桃兒抱起來。
第一下沒抱實,屁桃兒的腦袋一下砸了回去,正中莊仲的肚子,硬是把人砸醒了。
“我靠,”莊仲茫然地睜開眼,“什麼玩意兒。”
他睡了一大覺,這會兒酒已經醒的差不多了。
“你姑奶奶。”老路回懟道。
他抱著屁桃兒起來,讓她的腦袋靠在自己肩膀上,輕輕摸了摸她的後腦勺。
“哎喲喂,”老路輕聲說道,“可沒把我們桃兒腦袋摔壞吧。”
周燃笑了一聲:“本來就不聰明。”
夏眠正收拾著桌上的空碗筷,周燃回頭看著她說:“放那吧,等我收。”
“你不回去嗎?”夏眠下意識脫口而出。
“我收拾完了再出去,”周燃說,“怎麼著,這就趕我走了是吧?”
夏眠癟了下嘴:“您是房東大爺,我哪敢趕您走啊。”
“也是,”周燃放輕了聲音,“沒良心的小白眼狼兒。”
老路掂了掂身上的屁桃兒,兜著她屁股抱緊了點:“我說你能不能不吃了?再吃哥哥真抱不動了,回頭把你扔道邊上不知道的還以為誰家年豬不要了呢。”
屁桃兒被嘀咕煩了,半夢半醒的哼唧了兩聲,屁股在老路手臂上挪了挪,一頭栽進了他脖子裡。
夏眠把放在一邊的小黃鴨雨衣拿起來披到屁桃兒身上:“外麵在下雨,雨靴就不穿了吧,先把腦袋蓋上點。”
“成,”老路提過屁桃兒的雨靴,“兜著點就行,就一條街的路。”
他踢了踢沙發上呆坐著的莊仲:“走了。”
莊仲“哦”了一聲,蒙蒙的起身跟著老路的屁股後麵走。
人都已經走出了門,莊仲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猛地衝回來拉開門大喊一聲。
“夏眠!”
周燃就站在收銀台邊上,猛地被莊仲這一嗓子嚇了一跳。
老路從後麵對著他屁股就是一腳:“滾啊!”
周燃把手裡東西一扔,指著莊仲說:“我看你就是另一邊屁股也欠紮。”
莊仲愣愣地眨了眨眼,眼睛一直直勾勾看著夏眠,被老路踢了一腳才反應過來。
“啊,沒事,”莊仲擺擺手,“沒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