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仲整個人呈大字型靠坐在沙發上,他仰著頭一手扯著襯衫領口扇著風,嘴裡還不斷發出哀嚎。
“熱啊…”莊仲長歎一聲,“熱啊!”
老路抄起手邊的扔過去砸在莊仲身上:“小點聲,我們家桃兒寫作業呢。”
莊仲把筆撿起來,朝坐在小方桌上的屁桃兒瞅了一眼。
她屁股底下墊了個小板凳,正弓著身子趴在桌子上握著鉛筆塗塗畫畫的,也不知道寫出什麼來了,畫兩筆就要撓撓頭。
好好的腦袋瓜,又給撓成了鳥窩。
“桃兒那水平寫了還不如不寫呢,交個空白作業本還能給老師省省心。”
莊仲靠回在沙發上。
老路“嘖”了一聲:“怎麼說話呢?我們家桃兒什麼水平啊?”
他隨手扯過屁桃兒胳膊底下壓著的作業本,低著眼一瞅,頓了一下,湊過去眯著眼看了半天。
“你們幼兒園現在還教俄文啊?”
屁桃兒攥著筆撓了撓頭,把作業本搶回來:“沒有鵝,這是算數。”
老路拽過她的肉胳膊扯了把:“彆撓了,又長不出腦子來。”
屁桃兒把手拿下來,手心攢的全是汗,鉛筆的鼻尖被暈濕,在手心上留下黑印子。
她把鉛筆往老路手裡一塞:“削鉛筆。”
老路拿起來手裡那根小短頭一看,筆杆尾巴那一段被咬的全是牙印,圓不圓扁不扁,像是畸形。
“我是不是還得給你買個磨牙棒啊?”老路瞅著手裡那小半截鉛筆,扔進了垃圾桶裡,“我給你拿根新的。”
屁桃兒從凳子上一屁股起來就想跑,被老路揪著後脖領子一把拽回來。
“作業沒寫完,想去哪啊?”
“我熱!”
莊仲掰著風扇腦袋,發出“嘎巴嘎巴”的響聲。
周燃聽見聲音從收銀台裡抬起頭來:“彆掰壞了,新的。”
莊仲收了手:“天太熱了,這風扇風力太小也不夠用啊,都不夠滿足需求的。”
“嫌熱你回家吹空調去,”老路說,“那就是一風扇,還想滿足你什麼需求啊?”
“我就是隨口一念叨,”莊仲坐起身看著老路,“我現在覺得你對我有敵意,說吧,你是不是更年期又到了?”
“我能對一傻x有什麼敵意啊?”老路低著頭削著鉛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