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夏眠反應過來,周燃已經一屁股坐在了夏眠旁邊。
他扯著短袖的領口不斷散著熱,脖子都紅了一片,額頭上還帶著汗。
他剛一路從車站跑過來,趕在火車出發前才上來。
夏眠怔怔地看著他,這會兒眼淚都忘了流了,指著他的腦袋問:“你頭發……”
“早上剛染的,差點沒趕上。”
周燃喘勻了氣,側著頭對著夏眠挑了個眉,問:“性感嗎?”
夏眠像是突然啞了,聲音卡在喉嚨裡出不來。
她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說不能來送我,就是為了去染頭發?”
“是啊,”周燃靠在椅背上,“理發店九點才開門,肯定趕不上了,上次給我頭發染毀那小子淩晨就被拽起來了。”
他摸了摸頭發,又聞了一下自己的手:“還一股藥水味兒呢,聞聞?”
哪用夏眠湊上去聞,她光是坐在旁邊就感覺要被那股藥水味熏暈過去了。
熏的她直哭,辣眼睛。
“染了這麼久?”夏眠捂著眼睛說。
周燃算了算:“漂了兩遍,頭皮疼的差點沒坐住。”
夏眠有些委屈:“我沒想問你這個。”
周燃回頭看她:“你問我我不就說了嗎。”
夏眠癟著嘴,聲音有些哽咽。
“我以為你真不來了。”
周燃笑了,抬手揉了一把她腦袋,湊過去抵著她的額頭蹭了下。
“彆人不送,你我還不送?”
“彆過來,”夏眠哭著推開周燃的腦袋,“有味。”
周燃咧著嘴就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氣的,手胡亂在她的腦袋瓜上搓了搓。
“有沒有良心?”周燃說,“是誰說想看的?”
周燃想了想,把手機掏出來,調出相機來推了推夏眠。
“彆哭了,”他嘬嘬兩聲,“拍個照,留念一下?”
周燃說:“下次回來這一腦袋綠毛肯定是沒了。”
“嘬嘬什麼,你逗狗呢?”夏眠擦乾了眼淚,紅著眼睛看他,“你這是一次性的嗎?每次都隻能看一眼。”
“彆人想看一眼還沒有呢,”周燃把手機遞給她,“拍一個,我留著當壁紙。”
夏眠坐正身子,湊過去在鏡頭前露出臉來。
周燃在後麵指揮著她:“笑一下,看著跟我強迫了你似的。”
夏眠扯了扯嘴角,笑的比哭還難看。
周燃趁她不注意,側過頭在她臉上印了一個吻,眼疾手快按下了快門,哢嚓一聲。
等夏眠反應過來的時候,周燃已經坐正身子看照片了。
“還行,沒拍花。”周燃低聲嘀咕著。
夏眠又想起上次周燃也是這樣騙她拍照的,她這樣一想,就跟回憶被打開了閥門,整個夏天都奔湧而來,酸的她睜不開眼。
“把照片也發給我一張吧,”夏眠說,“我媽媽一直好奇你長什麼樣呢,給她也看看。”
周燃怪異地看了夏眠一眼,沒說話。
“怎麼了?”夏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