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一想到周燃每天在家裡彆的不乾,領著水草就喊愛老虎油被人嫌棄的那個樣就覺得好笑。
她抿著嘴角儘力的繃成一條直線,卻還是壓不住那個小小的弧度。
她問:“姥姥有沒有說什麼?”
“她讓我滾出去喊去。”周燃回答。
夏眠有點繃不住了。
車外霓虹燈閃爍,光影在車流中不斷聚焦又流散,兩人坐在車後排,周燃的手指輕輕勾在夏眠的掌心,她一用力就抓住了他的指尖。
周燃定的民宿就在靠近大學城附近的地方,麵積不算小,一室一廳還帶個小陽台,裡麵設備齊全,客廳裡還有個開放式的小廚房。
夏眠進屋檢查了一圈,跟酒店差不多乾淨。
夏眠問他怎麼不去住酒店,周燃說這兒可以開火,方便做飯。
冰箱裡麵空空的,一打開還隱隱有種冷空氣味飄出來。
夏眠的手頓了一下,往周燃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正推著門口的行李箱往屋裡走準備整理行李。
她心裡某一處又軟又暖,好像突然被戳中了一樣。
“其實我現在也能搶上飯了。”夏眠說。
“這麼厲害呢,”周燃打開行李箱把衣服拿出來,“之前你說搶不上飯吃的時候莊仲猴急的滿屋轉就怕你餓著,來之前跟我說了不下十遍讓我給你多做點好的。”
說完他從行李箱裡拿出幾袋塑封好的特產來:“莊仲買的,裡麵有腸和一些海產品零食,在宿舍裡空嘴也能吃。”
夏眠接過來看了看,都是那邊比較有名的特產牌子,她從夏城走的時候也買了一些帶回來給於蔚然。
難怪周燃還要帶個大箱子來。
他衣服都沒帶幾件。
“這個我上次買了,特產店裡賣的好貴。”
夏眠數了一下,差不多七八袋,摞起來都能當小板凳坐了。
“莊仲的一片好意,吃不完就分給室友賄賂一下,”周燃說完突然想起來,抬頭看著夏眠,“欺負你的那個彆給,給她不如給狗。”
夏眠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是我室友?”
“猜的,”周燃說,“就你這性格除了宿舍裡的人估計也不會去主動認識。”
要不說周燃的心思細膩,果然,她一撅屁股他就知道是什麼屁。
話糙,理也糙。
周燃坐在地上靠著沙發對著夏眠勾了勾手:“項鏈帶了嗎?”
“帶了。”
夏眠走過去看著他坐下,從包裡把項鏈拿出來遞給周燃。
“軍訓不讓帶項鏈,我洗澡摘下來的時候不小心扯到了,鏈條斷了。”
夏眠抿了抿嘴,看著周燃把項鏈拿在手裡檢查著,心裡又開始有點難受。
說不心疼是假的。
滿打滿算戴了也才一個月就變成這樣了,她還沒奢侈到這個地步。
周燃的指尖在鑽石處撚了撚,幾個爪尖有些歪了,鑽石沒什麼事,就是看著有點小摩擦,不是很明顯。
他摸了摸鏈條,問夏眠:“想聽實話嗎?”
“想。”夏眠說。
周燃看著夏眠,他其實想說沒什麼修的必要了,不是什麼特彆貴的東西,項鏈磨損的有點嚴重了,單換個鏈條倒沒什麼,但現在看可能得全修一遍。
可他話到嘴邊剛要說,一抬頭就看到夏眠睜著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看著他,滿眼都寫著委屈和心疼,他一下子就說不出口了。
小姑娘沒哭,就是眼圈紅了,看著濕漉漉的,可憐巴巴的。
周燃硬是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能修,”他看著夏眠說,“保修卡在店裡,等我拿回去修好了再給你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