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也是個猴精猴精的,怎麼聽不出周燃那句“小南蠻子”是在埋汰他。
他仰著頭看著周燃抿唇一笑,趁周燃不注意往屋裡竄,一邊竄還一邊喊:“小眠姐,他說你是小南蠻子!”
周燃一句“臥槽”脫口而出,手上一個沒抓住就讓小六子跑了。
小六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就幾句話的事兩人就跟較勁上了似的。
周燃頭一次見於蔚然,是悶著聲鉚足了勁想要表示表示的,趕上下午場,茶樓裡人越來越多,周燃擼起袖子直接乾起了活。
腦子靈光記東西好使,腿腳麻利乾活還不含糊,抽個空還上樓幫於蔚然把窗戶夾角壞掉的螺絲給換了。
夏眠手裡抓了把花生站在門口,等著周燃把手裡的螺絲刀放下才嘎巴咬碎了一顆。
周燃聽見聲兒回頭看了她一眼,拍了拍手裡的灰:“看什麼呢。”
夏眠說:“看你好像我們家招來的力工。”
周燃笑了一聲,掰了掰窗子,確定沒有怪聲音後才走到夏眠身邊:“那得算長工,力工不管飯。”
他說完就張著嘴在旁邊等著。
夏眠看著他沒動:“你嘴壞了?”
“你嘴才壞了呢,”周燃說,“我那意思是給我吃一個,我手臟。”
夏眠“哦”了一聲,在手裡挑了顆最小的花生塞進周燃嘴裡。
“摳不死你。”周燃一邊笑一邊咬碎花生。
“誰讓你說我是小南蠻子來著。”夏眠說。
“我那不是說你,”周燃張了張嘴,“我說那小豆芽菜呢。”
夏眠捏花生要往嘴裡扔的動作突然頓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周燃。
兩人對視沉默了一會兒,周燃覺得好像哪不對。
那豆芽菜好像長得跟夏眠也差不了幾公分。
周燃提了口氣:“我不是那意思。”
“花生吐出來。”
周燃頓了頓,舌尖舔了下唇:“吐是吐不出來了,能把牙掰下來。”
夏眠小哼了一聲:“跟一個小孩你也能較真,他才十三歲,以後有的是時間竄呢,你十三的時候多高啊?”
周燃想了想:“一米七。”
他現在也是嘎嘎板正,一米八幾的大高個。
夏眠頓了幾秒:“你還是把牙掰下來吧。”
周燃樂了,就著夏眠的手低頭一口把她手心裡剩的花生全含進嘴裡。
“北方就這樣,十三四歲竄成大高個的也不稀奇,半夜躺床上睡覺骨頭都撐的疼,長太快了。”
夏眠一個沒注意,手上就剩幾片花生碎片了,還有點鹽焗的鹽,手心裡還沾巴點濕潤,也不知道是不是周燃剛貼過來時留下的。
她撣撣手,又在周燃身上蹭了蹭:“你真是應了那句話。”
周燃看著她皺著臉的樣就想笑:“哪句啊?”
“扇你巴掌都怕你舔我手。”
周燃一下樂出了聲:“那你擦什麼啊,直接讓我給你舔乾淨多好啊。”
夏眠看著周燃說:“我現在有種莫名的衝動。”
“什麼衝動?”周燃覺得她沒憋好屁。
夏眠麵不改色地說:“想給你栓我們家門口,也不用管飯了,餓了就給你舔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