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鳴笛聲在站台內響起,夏眠坐在車裡把臉貼在玻璃上緊緊盯著從站台裡走出來的人。
“一身白羽絨服,戴了個白色耳包和圍脖哪個…對對對,拖了個大行李箱。”
軲轆軲轆聲伴隨著齊悅的吐槽聲一同在電話那一端傳來:“我跟你說這一路可冷死我了,那綠皮火車都沒個空調,窗戶還跑風,凍得我直哆嗦,我這行李箱放架子上都差點拿不下來!”
夏眠看著齊悅從不遠處小跑過來,連忙打開車門朝她招了招手:“這呢!”
周燃下了車對著齊悅點了下頭算是打了聲招呼,隨後從她手裡接過了行李箱。
“上車吧,車裡暖和。”
齊悅看著周燃那一瞬間都快呆了,一米八幾的大高個,穿了個短款的黑色羽絨服,頭發不算太長,連個帽子都沒戴,也不嫌凍腦袋。
夏眠拉開車門招呼齊悅坐進去,莊仲從前排探出個腦袋朝後麵瞅了瞅。
“齊悅是吧?夏眠跟我們提過你,”莊仲說完還從懷裡抱著的塑料袋裡掏出個手抓餅來,“火車上沒什麼吃的,你先墊墊肚子,這會兒回去得晚上才能吃上飯呢!”
男生的語氣熱情,任憑齊悅怎麼擺手,那手抓餅就愣是往她手裡塞。
齊悅乾脆也不拒絕了,接過來道了聲謝就拆開袋子先咬了一口。
“你彆說,我這一下車肚子還真餓了。”齊悅對著夏眠說道。
她把嘴裡那口嚼完,朝著夏眠就使了個眼神,眼神不斷往前排的兩個人身上瞟。
夏眠被她戳的莫名其妙:“乾嘛?”
齊悅湊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問:“哪個是啊?”
夏眠怔了一下:“你上次不是看到了嗎?”
“我沒看清啊,”齊悅說,“在樓上除了個腦袋身材以外還能看清什麼啊,我又不是千裡眼,就遠遠看一眼感覺挺板正的。”
她這聲兒都算小的了,可還是被前排的周燃聽見了。
他正低頭係著安全帶,一聽這話也不動了,順著後視鏡就盯著夏眠看。
還挑了下眉。
這事多新鮮啊。
同樣的話她前兩天剛問過周燃,用的還是同一個表情。
夏眠轉過頭假裝沒看見周燃的眼神:“你猜哪個是。”
周燃一頓,從鼻間發出一聲細小的哼笑,乾脆利索地扣上了安全帶,還特意用了勁兒。
啪嗒一聲,就跟威脅似的。
莊仲瞧見周燃用力一下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一臉天真地問:“咋了,老路這車壞了?”
“沒,”周燃把方向盤打了個轉,“是有人心眼壞了。”
車從火車站一路開回去,水草一直蹲在巷子口等著,見車來了連忙往屋裡跑,出來的時候手裡還拎了一串掛鞭。
“真不愧是我的大將,”莊仲坐在車裡咂舌,語氣裡都是驕傲,“說好了守在門口就守在門口,鞭炮都準備好了。”
周燃打著方向盤把車倒進巷子口裡,語氣平淡地提醒著他。
“你的大醬把掛鞭拿散了,底下點火的那根線兒都快讓雪泡濕了。”
她拽著鞭炮的頭往車邊跑,身後地上還拖著一長串二踢腳,打雪裡滑了個遍。
莊仲愣了一下,開了車門衝了下去。
“那鞭炮不能這麼拿!”
坐在後排的齊悅突然說了一句:“我現在應該能猜出來是哪個了。”
莊仲安排的迎客儀式非常到位,掛鞭掛在巷子口的樹上,他擋著風拿著打火機點了半天才把那泡的半濕的鞭炮線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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