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拿根繩栓她腰上讓她跟車跑。”
周燃把碗摞起來往廚房走:“剛咋沒噎死你呢。”
車站裡人來人往的,夏眠拖著箱子好不容易從黑車司機的包圍圈裡擠出來,還沒來得及吸上一口新鮮空氣呢,就瞅見不遠處靠在電線杆邊上的周燃。
他腳邊蹲了個人,正撅屁股坐他腳背上拿棍在地上劃拉著。
周燃抬腿踢了踢水草屁股:“抬起來點,壓麻了。”
水草“嗯”了一聲,挪了個位置蹲一邊玩去了。
還沒繼續劃拉呢,水草突然抬頭和夏來了個對視,她猛地一堆棍,站起身就往夏眠那跑。
周燃被她猛地竄起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抬頭就看見夏眠拖著箱子往這走。
“車又晚點了?”周燃順手接過夏眠手裡的行李箱。
“晚了半個小時,”夏眠擦了擦腦門上的汗,“車上沒空調,本來以為車窗打開了能透透風,結果吹得都是熱風。”
車裡都快熏炸了,什麼瓜子飲料礦泉水花生瓜子烤魚片的味夾一塊,比冬天的時候難聞多了,車上還不知道誰把鞋給脫了,她強忍著沒吐出來。
“這車十次能有八次晚點。”
水草湊上前抓著行李箱要幫忙拖,夏眠低頭看了她一眼,小姑娘現在養的可好了,肉乎了,看著唇紅齒白的,就是臉有點黑。
“好久不見啊水草,想我了沒?”夏眠抬手抱了抱水草都差點沒抱動,“長高了,都快到我腰了。”
“現在吃得多,個兒竄的就快了,”周燃說,“過完夏天就送她去上學了。”
夏眠一樂:“真的啊?”
“啊,幼兒園都給找好了,上小班,”周燃拍了拍水草的腦袋,“比人上學晚一歲,去了也得上小班兒,從拚音開始學。”
“阿波呲得唄?”夏眠問。
“嗯,額佛咯嗬。”周燃立馬接上下一句。
他銜接的太順暢,語調裡還夾雜著點口音,怎麼聽怎麼變味兒,夏眠一下沒忍住笑出聲來。
“誰教你這麼念拚音的啊?”夏眠笑著說,“得虧你當初沒學幼師。”
“怎麼著?”周燃挑起半邊眉頭看著她。
“對祖國的花朵一點用處都沒有,”夏眠說,“這哪是園丁啊,整個兒一除草機。”
周燃笑了一聲:“少看不起人,我又不是沒教過。”
他衝著水草彈了下舌:“是不是?”
水草用力點了下頭表示認同:“嗯!”
夏眠一下來了新鮮勁兒:“教什麼了?”
周燃賣著關子,拎著箱子轉身就要走,裝的一副很帥的樣子,配了一口非常標準的北方中式英語——
“矮辣五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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