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最驚訝的,當然還是魏書玉。
這小子的文采其實也並不怎麼樣,而且平時也並不愛讀書。
不過他當然也不可能像是秦誌雲那樣,整天在街上瞎混。
所以多多少少還是懂一些詩詞的。
而且,他自己本身也就是很貪玩的那一種人。
他自知自己的學問無論如何都比不過堂哥魏書衡,所以早早的就已經有些要放棄的意思。
再說了,就算是他的學問再怎麼差,平時再怎麼貪玩兒。
可是比爛的話,又有誰能夠爛得過秦誌雲?
所以他一直奉行的思路,就是隻要自己比得過秦誌雲,那就不是京城最差的人。
但是,現在看到了秦誌雲居然寫出來了這麼一句詩,他就頓時有些坐不住了。
“這是一首邊塞詩?這一句聽著還不錯。”魏書衡皺了皺眉頭,但更多的,還是關注在了這一首詩上麵。
聽到了他的這一句話,坐在主位上的那些大儒臉色也微微變了變。
他們自然也是知道秦誌雲以前乾過買詩這種事情。
所以本來對秦誌雲也就沒有什麼期望。
而且,這小子以前買的詩,往往都是描寫的什麼寒門、鄉野,甚至還有閨怨詩!
隻要是腦子不蠢的人都能夠想明白,這些詩絕對不可能是秦誌雲寫的。
這小子以前在京城,那就是一個小惡霸,又怎麼可能寫得出來寒門和鄉野之間的事情?
至於閨怨詩……
這些大儒們甚至都在懷疑,秦誌雲是不是腦子不好使?
一個武將之後,寫出來的詩那簡直比守活寡的寡婦還要更哀怨一些……
可偏偏,秦誌雲還要把這些詩拿去給他們品鑒。
一想起這些事情,蘇鈺和李岑等一眾大儒都不免頭疼無比。
“這小子難道終於開了竅?”
蘇玉此時朝著旁邊的李岑開口問道。
“既然是一首邊塞詩,說不定還真是他自己寫的?”
李岑搖了搖頭,不做回應,“還是等他寫完後,呈上來看看吧。”
而此時,秦誌雲已經放下了筆。
在他身邊的魏書衡和魏書玉,以及其他的那些學子,現在就已經像是見了鬼一樣的看著他。
這首詩寫得極好,邊塞詩,要的就是氣魄!
“前軍夜戰洮河北,已報生擒吐穀渾。”
“嘶……這小子今天吃錯藥了?”
“像啊,很像啊!我看他像是吃錯藥了,不然怎麼能寫出這等豪邁的詩?”
秦誌雲把筆放下,活動了一下手腕。
隨後又一臉笑意的看向了旁邊的魏書衡。
“怎麼樣?”
“比你的弟弟魏書玉寫得好吧?”
魏書衡此時都還沒有說話,旁邊的魏書玉卻是一陣尷尬臉紅。
秦誌雲這一首詩明明寫得極好。
可他偏偏不和彆人比,非要和自己比。
自己那一首詩,壓根就沒有什麼意境,也並不怎麼通順。
剛才蘇鈺老先生那是照顧他的麵子,所以才說還算可以……
“你們幾個怎麼回事,趕快把詩呈上來讓我們幾個看看啊!”
因為秦誌雲離主位還有一些遠。
而且剛才的時候,也沒有任何人把他的這一首詩念出來。
所以,此時坐在上麵的魏養川也不由得有些急了。
他本來就不願意在這一場詩會上,讓自己魏家的人丟臉。
可是,看著自己那一個侄子的表情,他就頓時覺得有些不對了。
魏養川的這一句話,頓時讓魏書衡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