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壬萱痛得蹙眉,臉上的淚水早已決堤,全身仍在顫抖著,她緊緊抱著身體逐漸冰冷早已沒有氣息的任寧寧,心疼與懊悔同時攪得她心如刀割。
她想不到前一刻的風平浪靜,到了這一刻卻變得如此支離破碎。
她懊悔於沒有過早察覺到任寧寧的痛楚,任寧寧用慘烈的方式義無反顧去銷毀自己的罪孽。
她懊悔,但是也沒有用了。
段清微用冰涼的指尖艱難地替黃壬萱抹掉眼淚,憐愛地看著她,他壓低了聲音安撫道“……人各有命,任寧寧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去了結自己的生命,生和死亡都是自己的選擇,生存是希望,死亡亦是永恒不變的,也許在她看來,她選擇了死亡這條路是得到了救贖……”
黃壬萱聽著段清微安慰的話語,仍無濟於事,她顫抖著身體毫無力氣去拾起自己的悲傷,她無聲哭泣,嗓子裡儘是悔恨“如果我當初多關心她,多去了解她的過往,是不是現在就不會讓這悲劇發生了?”
段清微撇過臉,咬了咬嘴唇,二話不說攬住黃壬萱的肩膀,把她擁入懷裡,手輕輕地撫摸她的頭發說“……壬萱,你無需自責,這世間的情仇不斷,沒有真正所謂的贏家,錯了就是錯了,誰也無法彌補某些過錯……”
他頓了頓,擁著黃壬萱的手更加重了力度,略微顫抖地說道“彆難過了,至少你還有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的……&nbp;”
黃壬萱哭得累了,在段清微安撫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昏昏欲睡了,當她醒來後是微亮的清晨,黎明即起,她艱難地從床上起身,一想到昨晚發生的一切,她頓時感到頭痛欲裂。
就在她六神無主時,她聽見房外有動靜,原來是張隊他們趕到了這裡。
張隊他們在段清微的提示下,在這座老宅的廚房的地板下發現了一條秘密通道,在裡麵發現了所謂的“秘密寶藏”。
段清微倚靠著牆,看著陳列的那些東西,眼神冰冷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就為了這些古董和幾箱金條就賠進了幾條人命,人性的**果然是填不滿的……”
張迪插嘴說“張隊,那這些東西怎麼處理?”
張隊沉思了一會,說“交給上級處理吧,畢竟這些東西也是我們管不了的。”
段清微他們收隊回去時,黃壬萱坐著段清微的車離開,車子逐漸離老宅越來越遠時,黃壬萱回頭深深看了一眼這座老宅,她此時的情緒依舊是被這座老宅的陰影籠罩著,它的存在給這個小山村帶來了無儘恐懼,曾經在這裡發生的一切恩怨到今天終於畫上了句號。
這座老宅依舊是矗立在這荒蕪的郊外,但是今後應該不會有人敢靠近這裡了。
任寧寧的葬禮是黃壬萱操辦的,到場來的人也是少得可憐,正如任寧寧生前所說的那樣,在她身邊幾乎沒有親人了。
任寧寧的葬禮辦完之後,段清微送黃壬萱回家,他突然開口問“任寧寧的弟弟以後怎麼辦?自己的姐姐就這樣突然離去了……”
黃壬萱一直看著窗外,落寞地說道“他跟遠方親戚生活了,或許這是他比較好的去處了……”
回到家後,黃壬萱打開音響,播放著音樂,而後點燃了香薰蠟燭,開了一瓶紅酒給自己喝。
段清微見狀,拉一手著她,不放心地關切說道:“一個人獨自喝悶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