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她從成為魏錚的外室開始,便一直在循規蹈矩地恪守著規矩與禮數。
總有人不懷好意地勸解與訓誡她,說她一個出身卑微的妾室不該去做那些僭越之事。
慢慢地,寧蘭就將自己的天性深深地藏在了自己內心深處。
她不敢不乖順、不敢不聽話,隻敢竭力扮演著魏錚心悅的那個寧蘭。
可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也是有七情六欲的肉體凡胎,她也喜歡觀賞夜景,也想像個無憂無慮的少女一般放縱任性一回。
朱嬤嬤擔心著寧蘭的身子,正欲再相勸一番的時候,魏錚卻出聲阻攔道:“你們奶奶想瞧,就讓她再瞧瞧吧。”
這一刹那的震爍讓朱嬤嬤愣在了原地。
她錯愕地注視著身前的魏錚,再沒想到會從他嘴裡聽到“奶奶”兩個字。
寧蘭是妾室,按道理是無法被稱為“奶奶”的,隻有正經的主母才能被人如此稱呼著。
魏錚這樣做,其背後蘊含著的深意讓人驚訝。
好在朱嬤嬤也不是眼皮淺的蠢笨婦人,當即便應聲退了下去。
世子爺既要抬舉她家姨娘,她心裡隻有高興的份兒。
這一夜,魏錚擁著寧蘭在甲板上賞了許久的夜景,夜風潺潺,所有的風浪都被魏錚擋了下來。
寧蘭儘情享受著被男人擁進懷裡的饜足感。
這一夜,她幾乎將自己的靈魂儘數交付給了魏錚,無邊的歡喜爬上她的眼角。
“爺,妾身好高興。”情到濃時,寧蘭仰頭在魏錚臉頰處映下一吻。
夜色迷蒙,男人與女人相擁著吻向了彼此,在這浪漫的夜裡兩顆心緊貼著彼此。
浪漫的後遺症是,翌日午時,熟睡的寧蘭遲遲起不來身。
魏錚本是打算讓寧蘭多睡一會兒,不想她躺在床榻上一點聲息都沒有。
他察覺到了不對勁,慌忙去探身摸她的額頭,結果就摸到了一陣極為燙手的熱意。
魏錚慌了神,立時讓朱嬤嬤去請私船上的大夫。
那私船的主人本就懷著幾分要討好魏錚的心思,一聽說魏錚這裡出了事,立時讓三個隨行的大夫都趕來了寧蘭所在的船艙。
兵荒馬亂地鬨了一場後,大夫診出了寧蘭風寒一事。
這風寒一症本不是什麼大事,隻是在船行之路上不大方便診治而已。
朱嬤嬤照顧寧蘭十分細心,喂藥等事也是不假手於人。
隻可惜寧蘭又犯起了暈車之症,這風寒足足拖了一個半月才轉好。
期間,魏錚心裡萬分愧怍,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守在寧蘭身旁。
後私船停靠在了一偏僻小鎮上,他又下地去買了好些畫本子和奇巧精致的小玩意兒來。
寧蘭雖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可瞧見了這些畫本子仍是十分高興。
見她高興,魏錚便自告奮勇地當起了說書先生,繪聲繪色地將畫本子上的內容念給了寧蘭聽。
寧蘭笑意盈盈地注視著他,隻是端詳著他如冠玉的俊朗麵容,便覺得心口漫出些惘然般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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