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為她的女兒恕罪。”魏錚隻道。
英武聽了這話,嘴角的笑愈發恣意:“有了哥哥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魏錚回魏國公府後,便與寧蘭說起了南煙盛大的喪儀。
寧蘭艱難地扯動了自己的嘴角,隻說:“小王爺如此情深,是南煙的福氣。”
寧蘭要比前些時日更消瘦了幾分。
南煙死後,她便仿佛被人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一般,活在這世上的也隻剩下了一個軀體。
魏錚不知該如何安慰她,隻能多花些功夫陪伴在她左右。
“等南煙頭七過了,我帶著你去京郊的莊子上散散心吧。”
魏錚的安慰映在寧蘭的眼裡顯得格外蒼白。
她笑了笑,隻說:“都聽爺的吩咐。”
兩人相對無言,魏錚又要忙著刑部的事宜,便又趕去了外書房。
朱嬤嬤端著安神的湯藥進屋,見魏錚不在內寢裡,便與寧蘭說:“姑娘,奴婢問清楚了,夫人的確是被世子爺禁足了。”
寧蘭自嘲一笑,南煙與腹中胎兒兩條活生生的人命被嚴如月所害,換來的卻隻是“禁足”這般無足輕重的懲罰。
真是可笑。
怪道旁人總是說人命輕賤不同。
可在寧蘭眼裡,嚴如月卻不配與南煙相提並論。
她想,這樣惡毒的女子,不該活在這世上。
“嬤嬤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朱嬤嬤聞言,便悄然退了出去。
這兩日她服侍著寧蘭時,總覺得她家姑娘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可卻又說不上來。
三日後,金陽公主回了一趟魏國公府。
此番歸來,她是為寧蘭主持著納妾儀式。
在她得知嚴如月被魏錚禁足了之後,竟是破天荒地露出了幾分笑影來。
“本宮這糊塗兒子總算是開竅了。”
朱嬤嬤又提起了南煙與腹中胎兒不幸被毒害一事。
金陽公主卻不置可否。
不多時,唐嬤嬤來訪。
她一進正屋,便跪在了金陽公主身前,誠惶誠恐地說:“公主,夫人請您救救她。”
金陽公主慢條斯理地笑了笑,隻道:“她倒是有膽氣,竟還敢來求本宮?”
唐嬤嬤隻道:“夫人……夫人說爺定然是受小人欺瞞,才會將南姨娘身死一事怪在她頭上。”
“她這話的意思,是寧蘭在陷害她?”金陽公主饒有興致。
唐嬤嬤小心道:“夫人……夫人說她被罰緊閉不要緊,隻是不能讓她腹中的胎兒陪著她一起受苦,還請公主救一救她。”
“胎兒”二字一出,金陽公主嘴角的笑意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魏國公府這樣的世家大族,最在意的就是嫡出的血脈。
金陽公主也在乎。
婆媳兩人之間的矛盾,說白了就是因為嚴如月遲遲不能為魏崢生下子嗣鬨出來的。
天知曉她有多盼著魏錚能得個嫡子。
唐嬤嬤跪在冰冷的石磚之上,一顆心惴惴不安的厲害。
她在趕來榮禧堂之前已在嚴如月跟前立下過誓言,絕對不辱使命。
隻要姑爺回心轉意。
孩子,總會有的,假的也就成了真的。
上首的金陽公主思忖了一陣,柳眉微微蹙起,才問:“可有請太醫來診脈?”
唐嬤嬤道:“府醫已為夫人診過脈了,說是夫人已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
朱嬤嬤在旁暗暗心驚,隻歎她家姑娘還沒正經地成為世子爺的貴妾,正房夫人便有了身孕。
那姑娘的複仇計劃便隻能暫時擱置了。
畢竟朱嬤嬤十分了解金陽公主,知曉她最在意嫡子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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