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時的廊道內外到處是去各房各院忙碌的仆婦們。
因寧蘭身份特殊,府裡上下已傳了不少有關於她的流言蜚語。
今日她在廊道上與嚴如月狹路相逢,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隻見嚴如月氣衝衝地走到了寧蘭的身前,寧蘭還來不及向她行禮的時候。
她已陰惻惻地一笑,掄起手掌便不由分說地朝她臉頰處扇去兩巴掌。
一時間廊道內外都是清脆的巴掌聲。
朱嬤嬤立時要上前來阻攔,卻被唐嬤嬤等人死死攔住。
嚴如月木著一張臉,一下比一下下手更狠,巴掌聲也越來越清脆。
幾個身材粗胡子粗壯的婆子們擋住了寧蘭的去路。
幾巴掌下來,除了臉頰處火辣辣的痛意折磨著她外,眼前的視線也漸漸地變得模糊了起來。
饒是如此,她還是能察覺到廊道左右那一道道打量的視線。
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她身上,那眸光裡交纏著嫌惡、疑惑以及幸災樂禍。
比起臉頰處火辣辣的痛意,立在人前被嚴如月這般羞辱踐踏的苦痛愈發磨損著寧蘭的心智。
寧蘭仰著頭掙紮了這些時日,以為自己是在緩緩向上爬,卻不想自己仍深陷泥潭中。
任人欺淩、任人折辱。
“賤婢。”嚴如月輕啟粉唇,話裡的輕蔑怎麼也遮掩不住。
比話語更寒冷的是嚴如月高高掄起的手掌,她是如此地高高在上,望向寧蘭的的眸光仿佛在注視著什麼臟汙的東西一般。
寧蘭死死地忍住從心口漫開的恥辱之感,連捂著自己紅腫的臉頰都不敢。
身份的差距擺在她眼前,除了下跪,彆無他法。
“夫人息怒,都是妾身的錯。”寧蘭哽咽著。
她的身影是那麼得單薄與可憐,下跪的身子微微發著顫,讓一旁的朱嬤嬤心痛如絞。
“夫人!”朱嬤嬤不停地掙紮,隻是唐嬤嬤帶著三四個粗壯的婆子,攔住了她的去路。
她動彈不得,隻能哀歎著懇求嚴如月:“不知姑娘犯了什麼事,竟惹得夫人這般勃然大怒?你這般凶悍,難道不怕世子爺責罰?”
嚴如月冷笑一聲,理也不理朱嬤嬤,隻惡狠狠地注視著跪在地上的寧蘭。
自己一個做主母的,竟比不過一個妾室?
怎麼可以!
原本,在獨守空閨的夜裡,她心裡還無比悔痛,絞儘腦汁地想要彌補魏錚。
可魏錚仿佛是冷了心,見都不肯見她。
那便罷了,不想昨日寧蘭帶了糕點去外書房,竟被迎了進去。
魏錚不僅見了她,還帶著她出了魏國公府,與英武廝混在了一起。
憑什麼寧蘭的身份被一再抬高?
難以言喻的妒恨,早已爬上了嚴如月胸膛內的每一處心口。
她迫切地希望母親能早日對寧蘭動手。
就在她怒意最洶湧的時候,寧蘭偏偏又不知死活地在她身前亂晃。
她怎麼可能忍。
“夫人,請您消消氣,彆氣壞了身體。”寧蘭倉惶地立在嚴如月身前,臉頰處火辣辣得抽痛不已,一麵又要抵禦著其餘奴仆們不懷好意的眸光。
淚珠凝在杏眸之中,眼瞧著便要往下滴落。
嚴如月陰惻惻地一笑,如看死人一般打量著寧蘭,道:“像你這樣低賤的奴婢,最不該的就是去奢望不屬於你的富貴。我隻告訴你,待你下地獄的那一日,彆忘記向閻王報上我嚴如月的大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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