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兩人共度一生,爭吵幾句實屬常事,可卻不能說這麼難聽的話語。
說多了這些口是心非的話語,隻會把對方越推越遠。
裡屋內的嚴如月卻是越說越起勁,明明那一頭的魏錚已鐵青著一張臉,不再言語。
她卻要一句一句地質問著他:“夫君說對那外室沒有半點男女之情,可為何您要因為那麼一個卑賤的人,懷疑欺負您明媒正娶進門的正妻?”
說來說去,又把話繞到了寧蘭之上。
魏錚已不知向嚴如月解釋了多少回,他大約也是明白了多說無益這個道理,便隻是漠然地開口:“我今日來找你,是為了問一問你,你與嶽父說了什麼?”
他冷不丁提起了鎮國公,把嚴如月都問得一愣。
她這般愛麵子的人,哪怕與魏錚因為寧蘭而鬨得極不愉快,也絕不會將這些事說給娘家的人聽。
所以嚴如月根本聽不明白魏錚的話語,隻疑惑不解地望向他,道:“爺在說什麼?”
“你不必騙我,你爹爹來刑部堵了我好幾日,不過就是打著要興師問罪的態勢,逼著我認錯而已。”
魏錚仿佛是看透了其中的關竅,因憶起了嚴鬆那頤指氣使的模樣,心裡愈發氣憤。
旁人家的泰山至多是提點幾句自家女婿而已,偏偏嚴鬆要高傲地臨駕於魏錚之上。
魏錚如今在刑部也算得上是一呼百應,大小也是個刑部侍郎,在嚴鬆跟前卻沒有任何尊嚴可言。
他承認他心愛著嚴如月,即便如今深切地體悟到了她嬌蠻任性的性格帶來的負麵影響,他還是心悅她。
可這點心悅與男兒尊嚴相比,又顯得不值一提。
在愛彆人之前,魏錚更想好好愛自己。
所以,他隻是冷冷淡淡地瞥了一眼嚴如月,道:“我們兩人之間的事,實在不必說給你父親聽。明日你父親說要來魏國公府尋我,我也實在沒有什麼話好與他說,招待不周,事先與你說一聲。”
院子裡,寧蘭笑盈盈地端詳著手裡的金釵,神色舒朗又歡欣。
沁兒和雪兒進屋時,瞧見了她鬢發間的金釵,俱都疑惑地開口道:“姑娘哪來的金釵?”
寧蘭甜甜一笑:“是世子爺送我的。”
沁兒與雪兒麵麵相覷了一番,都從彼此的眸色裡瞧出了幾分驚詫來。
朱嬤嬤時常將世子爺太“冷清冷心”一話掛在嘴上,沁兒也以為魏錚是不會在意她家姑娘的。
沒想到蘇園起了一場大火後,世子爺對姑娘的態度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軟化了下來。
從前世子爺就如高山之巔上的鬆雪一般巋然不動,漠然又冷硬。
這些時日的世子爺就好似浴火而歸一般,癡纏著要湊到姑娘身上來。
這也許是與世子爺和夫人爭吵了一番有關係。
沁兒和雪兒全然站在寧蘭這一邊,立時笑著上前湊趣道:“這金釵成色瞧著極好,定然是價值不菲,可見世子爺是對咱們姑娘用了心的。”
寧蘭聞言莞爾一笑,因是從不曾戴過成色這般好的金釵,便將其小心翼翼地放進了妝奩盒裡。
這時,朱嬤嬤提著食盒進屋,瞥了一眼一臉喜色的寧蘭,隻道:“姑娘,清月閣出事了。”
寧蘭驟然回頭,目光灼灼地詢問朱嬤嬤:“出了什麼事?”
朱嬤嬤險些掩不住嘴角的笑意,隻道:“夫人與世子爺又起了爭執,這一回是在清月閣的正屋裡砸瓷器玩呢,本隻是小事,不想夫人砸掉得那些器具裡有一件是魏老太太所贈。世子爺怒不可遏,是真真地生了一場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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