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以卵擊石,也不急著要擠占嚴如月在魏錚心裡的地位。
時光漫漫,她隻想韜光養晦,徐徐圖之。
“嬤嬤放心,夫人害了我的這每一筆仇和債,我都牢牢記在心上,不會忘記。”
寧蘭朝著朱嬤嬤莞爾一笑,笑意攝魂動魄。
這兩日,魏錚下值後時常會來西霞閣探望寧蘭。
刑部公差繁忙,他問起寧蘭話時,麵容裡的疲憊怎麼也遮掩不住。
寧蘭見狀便蹙起了一雙柳眉,怯生生地問魏錚:“爺這兩日可是不曾睡好?”
她是不敢去打聽魏錚行蹤的,隻以為這兩日魏錚都宿在了清月閣。
魏錚不過淡淡一笑,隻說:“刑部出了個大案子,我與尚書在刑部打了兩夜地鋪。”
那便是沒有宿在清月閣的意思。
寧蘭心中漸漸了然,這便走到梨花木桌案旁替他斟了杯熱茶。
眼瞧著魏錚的劍眉裡遍布疲累與心煩,她便輕手輕腳地走到了他身後,輕柔地替他捏起肩膀來。
寧蘭這一手替人揉撚肩膀的手法本就駕輕就熟,再加上她存著幾分刻意討好魏錚的心思,捏得輕重有度,令人心曠神怡。
魏錚也不由地鬆懈了自己緊繃的心池,歎息著說:“刑部的事務繁亂又牽扯諸多,我也是擎肘難行。”
寧蘭一邊替他揉捏著肩膀,一邊道:“妾身不懂官場之事,不過爺是妾身長這麼大見過的最厲害的人,妾身以為,這世上沒有什麼可以難倒爺的事。”
一席話裡透著真摯的誇讚與奉承,隻把魏錚逗得彎了劍眉,嘴角勾出一抹笑來。
“你這般說話,像極了官場上那些想賄.賂我的官員。”
寧蘭替魏錚揉捏著肩膀的動作一頓,魏錚才得了幾分舒心的趣味,不想寧蘭卻突然停下了動作。
他立時回頭去瞧身後的寧蘭,見她正歪著頭思量著,臉龐裡露出幾分嬌憨之態來。
魏錚笑問:“怎麼了?”
寧蘭委委屈屈地說:“妾身沒有在奉承爺,您真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
她仿佛是不知曉怎麼解釋才能讓魏錚相信她的真心,拙劣的表演裡透著幾分可愛。
魏錚好整以暇地凝視著他,不知不覺間笑意爬上他的眉梢,又傾瀉入他燦亮的明眸裡。
“我相信你的真心。”他道。
寧蘭鼓起勇氣抬起頭,與魏錚對視了一番後便嘟囔著嘴道:“爺還在取笑我呢。”
魏錚忙攥住了她的柔荑,笑著搖了搖,隻說:“好端端地,我為何要取笑你?”
寧蘭這才赧然地紅了臉頰,羞羞怯怯地從魏錚手裡掙脫出了自己的一雙柔荑。
她再度給魏錚揉捏起肩膀,隻笑道:“爺若是覺得累了,不妨在這兒眯上一會兒。”
魏錚搖搖頭,斂起了嘴角的笑意,隻說:“一會兒還有個人要去見。”
他沒有提是要去見誰,寧蘭也識趣地沒有再追問。
小半個時辰後,魏錚便不再讓寧蘭為她揉肩,而是從袖袋裡拿出了一支金釵。
他笑著說:“我也不知曉你們小女孩喜歡什麼樣的釵環,這支是我途經珍寶閣買下來的,你可喜歡?”
寧蘭愣在了原地,雙眸落在魏錚手裡的雙蝶振翅金釵之上。
這金釵以細小的東珠纏了一圈絲邊,綴在沉甸甸的金蝶之上,顯得格外貴重。
是寧蘭想也不敢想的珍貴之物。
魏錚途經珍寶閣的時候覷見了這一支金釵,便莫名地想起了寧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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