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說的寧蘭啞口無言,蓋因此時此刻的她能清晰地察覺到魏錚話裡的真摯。
他是在真心實意地教導著自己該如何立於人世。
可她不想與魏錚錢貨兩訖,也不願意離開魏國公府這富貴窩。
“爺說的是,妾身明白了。”她低眉順目地說道。
今日她受了一場驚嚇,身上又受了傷,也不好服侍魏錚。
魏錚也不打算離開蘇園,隻怕嚴如月派來的人賊心不死,還要戕害寧蘭。
或許他對寧蘭沒有多少男女之情,可她既是把自己的清白給了自己,自己就要肩負起照顧她的責任。
起碼要護住她的性命安危。
“夫人脾性不好,過幾日你搬去魏國公府後,記得不要與她爭鋒相對。”魏錚思忖了半晌,還是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寧蘭心裡日思夜想地盼著要搬進魏國公府裡去,隻要一走進那高門大戶,她就不再是無名無姓的外室。
這場自導自演的火災,也讓她看清楚了魏錚對自己的態度。
或許,他天生就是個麵冷心熱的人,又或許是因為他與嚴如月芥蒂未消,又或者是因為他對自己生出了一點點憐惜。
無論如此,他能趁夜從魏國公府趕來蘇園,那代表著這一場戰役是寧蘭大獲全勝。
朱嬤嬤辦事向來細致,她派了幾個小混混來蘇園放火,並讓他們即刻離開京城,便是魏錚想派人去搜尋他們的蹤跡,也如大海撈針一般困難。
“是,妾身都聽爺的吩咐。”寧蘭作勢要從羅漢榻上起身,並朝著魏錚行個全禮。
魏錚連忙上前阻攔了她,也就是這一截一攔,讓兩人的手交握在了一處。
女子溫柔似水,男子剛硬如鐵,也就是這點繞指柔的溫柔繾綣方能融化高山之巔上的冰霜。
魏錚本沒有半分意動,不想他才小心翼翼地觸碰到寧蘭皎潔如月的皓腕時,腦海裡倏地憶起那些夜裡寧蘭攀扯著他胸膛的惑人模樣。
他不可自抑地朝著寧蘭傾身而去,薄唇擦過她的臉龐,激起寧蘭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杏眼裡洇著星星彩彩的光亮,霧蒙蒙的,端得起一句媚眼如絲。
魏錚的手掌遊移到寧蘭不盈一握的腰肢旁,兩人越靠越近,他手上的力道也越來越收緊。
兩人之間隻餘咫尺般的距離,曖昧與繾綣在其中飛速升騰。
當寧蘭的雪軟倚靠在魏錚的胸膛時,他已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
寧蘭與朱嬤嬤的這點小把戲在金陽公主眼裡,如同小孩子過家家一般拙劣。
隻是她也知曉嚴如月與魏錚為了自己大吵一番一事。
私心裡,她也不希望兒子與兒媳這麼快和好,總要讓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嚴如月吃點教訓才是。
所以她十分讚同寧蘭挑撥離間的舉措。
為了不讓魏錚查探到任何蛛絲馬跡,她派人將那在蘇園縱火的小混混送去了雁南一帶,並讓他永生永世不要再回京城。
這樣,嚴如月便是有八張嘴都洗不清身上的冤屈。
金嬤嬤在旁伺候著金陽公主,瞧見了她麵容裡若隱若現的歡喜,便道:“公主瞧著心情很好。”
“有蠢貨自掘墳墓,本宮自然高興。”金陽公主不愧是在九天宮闕上居了已久的位高之人,話語裡的氣勢斐然。
金嬤嬤是伺候了金陽公主二十多年的心腹,自然知曉她心裡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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