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生的也算清靈動人,纖細苗條的身軀配著那清清冷冷的模樣,瞧著似有些朦朦朧朧的美。
魏錚大夢初醒,腦海裡空白一片,隻覺得自己似有什麼要緊的事、要緊的人忘記了姓名。
他蹙起了劍眉,搖了搖自己的腦袋後,再度抬眸望向了身前的雲錦。
雲錦心裡頗為慌亂無措,她捂著自己狂跳的心口迎上了魏錚探究的眸光。
那解藥雖厲害,可後遺症卻也不容小覷。
雲錦明明是個對自己的醫術十分自信的人,此刻卻艱難地咽了咽嗓子,好半晌才出口問道:“世子爺,你可覺得哪裡不舒服?”
不曾想魏錚聽到她這如鶯似啼的嗓音後,竟是開始頭痛欲裂起來。
他隻覺得自己忘卻了什麼極為要緊的事,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
記憶裡朦朦朧朧的勾勒出個女子清麗曼妙的身軀。
她端莊又姣美,時常倚靠在他的肩頭柔聲細語的說話。
魏錚記不起那女子的容貌與模樣,卻大抵知曉她應是個溫柔多姿的江南女子,如春日和煦的春風般令人心曠神怡。
眼前的女子……是他記掛著的那個女子嗎?
魏錚有些不敢確信,腦袋昏昏漲漲的厲害,便索性開口問道:“你是我的女人嗎?”
這一聲話語將雲錦震在了原地。
她心內百感交集,諸多情緒狂襲而起,堆疊著將她的理智淹沒了大半。
短暫的踟躕之後,雲錦強壓下心頭的慌亂,朝魏錚揚起一抹姣美的笑意。
“是我,世子爺。”
況味與唐氏將寧蘭帶去了前廳旁的耳房。
四下無人,寧蘭因擔心魏錚的緣故不停地落淚。
唐氏瞧著心裡也不好受,便安慰她:“雲錦姑娘的醫術了得,妹妹就放心吧,世子爺一定會逢凶化吉的。”
況味也點了點頭,附和唐氏的話語:“是了,雲錦姑娘的醫術都能與京城裡的禦醫們比一比高下了。”
兩夫妻變著花樣地安慰著寧蘭,寧蘭心裡也十分感激,便抹了淚道:“讓況大人和況夫人看笑話了。”
她這副強顏歡笑的模樣裡藏著許多心酸。
況味心裡不好受,隻說:“一會兒世子爺醒來後,瞧見了你這紅腫得好似爛桃兒般的雙眸,隻怕要惱我和夫人沒有好好照顧你了。”
“是了,世子爺如此心愛妹妹,是斷斷不想妹妹如此傷心落淚的。”唐氏也道。
兩人一唱一和,總算是讓寧蘭壓下了心頭的委屈。
是了,魏錚這般心愛著她,瞧見她哭成這副模樣,必然是要心疼的。
此番變故,多虧了況味和唐氏在後轉圜,寧蘭才不至於六神無主。
“等爺醒了,我必定要與他一起好好謝謝你們。”
寧蘭說著,便上前握住了唐氏的柔荑,真心實意地說:“多謝姐姐相幫。”
“妹妹太客氣了,當初你們剛來餘杭鎮的時候不就借住在我們府上,隻是後來姐姐嘴拙,不小心惹了妹妹不快,還請妹妹不要介意。”唐氏見縫插針,將前些時日的齟齬大大方方地說了出來。
有如此大的恩情壓在心頭,寧蘭自然不會再與唐氏計較。
她隻說:“姐姐,您與況大人的大恩大德,寧蘭沒齒難忘。從前的事,不過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實在不必過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