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運籌帷幄地要讓魏錚忘卻寧蘭,寧蘭也想著法子要去前廳打聽消息。
兩人各存著不一樣的心思,在彼此瞧不見的地方暗暗較勁。
寧蘭扮豬吃老虎,假借風寒的由頭躲在耳房裡,卻是在暗處悄悄打量著雲錦的行徑。
雲錦按兵不動,除了寸步不離地陪伴在魏錚左右外,已是不曾踏出前廳半步。
寧蘭冷笑一聲,隻與朱嬤嬤等人說:“她可真是耐得住性子。”
朱嬤嬤也頗為氣憤地說道:“是了,這賤人可真是狡猾。”
寧蘭以風寒後養身子為理由躲在了耳房裡,唐氏一開始還派人來瞧瞧寧蘭的狀況。
朱嬤嬤與寧蘭便專心扮演著感染風寒的孱弱模樣。
唐氏漸漸地放下心來,也不再過問耳房裡的事。
她想,寧蘭經曆了如此大的打擊,自然沒有心思再去計較旁的事務。
隻盼著雲錦能儘快搞定魏錚,這滿門的榮華富貴都係在她一人身上了。
唐氏正吩咐著丫鬟們好好照顧前廳內的魏錚與雲錦。
正逢況味來尋唐氏,說起了這些時日因魏錚昏迷不醒而擺停了書舍一事。
況味忙的腳不沾地,心裡更擔心書舍的進度耽誤了那些貧寒學子進學。
他也顧不上等待雲錦拿捏著魏錚,隻與唐氏說:“若是再耽擱下去,可要誤了大事了。”
唐氏一愣,一見自家夫君滿是愁色的麵容,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思來想去,她便道:“夫君的意思是,儘快讓世子爺走出前廳,恢複到從前的生活?”
“嗯。”況味點了點頭。
唐氏滿心滿眼隻以況味的心緒為重,聞言便道:“夫君放心,妾身這就去尋雲錦。”
未幾,唐氏便去小廚房裡親自捏了幾個糕點,提著食盒趕去了前廳。
魏錚仍在安睡,雲錦正在一旁靜悄悄地守著他。
唐氏不想叨擾了魏錚,便給雲錦使了個眼色。
雲錦會意,便撂下了手邊的事務跟著唐氏走到了前廳外的廊道上。
四下無人,來往的丫鬟們都被唐氏的人手調離開了前廳。
唐氏不避諱旁人,索性就與雲錦提起了況味的吩咐。
“外頭已是亂成了一鍋粥,我想著還是要讓世子爺出去理事才是。”
唐氏說這話時眉目生姿,一雙秋水似的明眸不住地往雲錦身上瞥去。
雲錦雖神色淡然,心緒卻久久不平。
一來是她不想讓魏錚這麼快地就離開前廳,若是不小心遇上了寧蘭也是不美。
二來又因為她還沒有熬製好能讓魏錚失去記憶的藥丸,心裡總是不安寧。
可唐氏的要求又在情理之中。
餘杭鎮的民生百事極為要緊,並非情情愛愛的小事能耽擱的。
雲錦心裡有不斷往上攀附的欲念,也有照拂百姓的慈悲之心。
踟躕之後,她便應下了唐氏的話語,並道:“我知曉了。”
唐氏見她點了頭,心裡高興不已,嘴上還笑道:“你這般善解人意,世子爺會心悅上你也是遲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