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如月做不到。
隻是眼下的局勢已非她一人能左右。
她似乎隻有聽從周氏這一條路可走。
“魏錚將那賤人和小賤人看護得如眼珠子一般,你便是想下手也會惹得一身腥,倒不如扶持起一個女子來,等到魏錚厭倦了那賤人,便是你吐出一口惡氣的時候。”
周氏的意思是,讓嚴如月不要生出作弄寧蘭的心思來。
此番魏錚回京後不曾登過鎮國公的大門。
可見是記恨上了鎮國公府。
這兩日周氏心裡不爽利也是因為這事的緣故。
嚴鬆如今在官場上多遭人擠兌。
而鎮國公府與魏國公府逐漸冷淡了關係,這於嚴鬆而言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魏錚此去江南,將差事辦的極好。
崇明帝多有讚賞,瞧著是要在年底大賞前將魏錚提拔為刑部尚書的意思。
年紀輕輕便位列刑部尚書,魏錚可謂是前途無量。
是以嚴鬆便讓周氏多與金陽公主走動,打的是要與魏國公府重修舊好的緣故。
周氏正為了此懸心,正逢嚴如月回府,便與她說:“眼下正是要緊的時刻,你可不能惹了魏錚的不快,連累了兩家的姻緣,你爹爹第一個不放過你。”
朝堂上的事周氏不願說給嚴如月聽,便隻告訴她眼下不能惹了魏錚不快。
嚴如月聽後也是慨歎了一聲,到底是應了下來。
回魏國公府的路上,唐嬤嬤覷著嚴如月冷凝如冬日風霜的臉色,隻道:“夫人不妨聽聽太太的話,咱們的計劃延後一段時日吧。”
不曾想嚴如月卻是冷哼了一聲,捏著手裡的軟帕道:“奶娘,我自生下來就是天之驕女,嫁給魏錚的頭兩年也與他相敬如賓、夫妻和睦,若不是寧蘭那賤人橫插了一腳,我很該被夫君捧在手心裡珍視著才是。”
唐嬤嬤默然無語。
隻聽嚴如月繼續開口道:“如今我的日子過得這般憋屈,全是拜寧蘭所賜,我怎麼可能咽的下這口氣。”
聽她這話的意思,就是不打算將計劃延期的意思。
唐嬤嬤知曉嚴如月的性子,當下也隻能慨歎一聲,道:“夫人若想做,奴婢一定陪著您。”
嚴如月冷笑一聲,將手裡的軟帕隨手一丟,麵容裡立時勾勒出了冷色。
“我要她和那個庶女一起死無葬身之地。”
嚴如月說話的嗓音很輕,混合著絲絲縷縷的清風,將她的說話聲吹得越來越縹緲遙遠。
等馬車回了魏國公府,嚴如月先去拜見了金陽公主。
可自從七情散事件後,金陽公主不大愛搭理嚴如月。
今日也是推說身子不爽利,不肯見嚴如月。
嚴如月铩羽而歸,問起唐嬤嬤魏錚的行蹤。
唐嬤嬤道:“今日世子爺休沐,應是在如蘭閣裡陪著寧姨娘呢。”
嚴如月哂笑一聲,這便帶著唐嬤嬤回了清月閣。
不曾想用晚膳前,魏錚竟然來了一趟清月閣。
得知魏錚來訪,嚴如月又震驚又歡喜,忙讓丫鬟替自己梳妝淨麵,這便要出去迎接魏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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