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錚深愛著她時,嚴如月隻要掉幾滴眼淚,便能輕而易舉地拿捏住魏錚的心。
可如今魏錚的心裡已沒有嚴如月的立足之地。
她再流淚崩潰,也隻能徒增悲傷而已,魏錚根本不為所動。
“你若是不願意,七情散和和田玉佩的事,乃至寧蘭生產時莫名其妙被服下的夾竹桃汁,我都會一筆一筆地算在你頭上。”
魏錚冷笑著說道。
他如今在刑部擔任要職,若真要和嚴如月計較這些,她隻會吃不了兜著走。
魏錚不想走到撕破臉皮的這一步,便居高臨下地審視著情緒崩潰的嚴如月。
他一字一句地說:“夫妻一場,我不想看著你入牢獄,你若是聰慧,還是儘快做出選擇的好。”
說著,他就背過身了去,不再去瞧嚴如月的臉色。
許是嚴如月的哭聲太過淒厲擾人,外間的唐嬤嬤聽見了這等動靜,隻在外踟躕了好幾番。
思來想去,她還是舔著臉進屋來瞧了眼魏錚與嚴如月。
“爺,咱們夫人心心念念地想要見您一麵,若是她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還請爺擔待一番。”
唐嬤嬤陪著笑與魏錚說道。
魏錚卻看也不看她一眼,隻直勾勾地盯著嚴如月道:“我隻給你幾日的思考時間,究竟如何,你想清楚了告訴我。”
說著,魏錚也不管嚴如月臉色如何,這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清月閣。
獨留嚴如月一人在原地失魂落魄地落淚。
唐嬤嬤在旁溫聲安慰她,嚴如月卻隻是怔然地落淚。
心已經千瘡百孔的人怎麼聽得進去任何的勸語。
傷心到無以複加的嚴如月,隻能將漫在心口的哀傷化為更濃厚的恨意。
寧蘭,如果不是因為寧蘭,她與魏錚怎麼會走到今日相看兩厭的境地?
痛哭一場後,嚴如月也收起了淚意,隻對唐嬤嬤說:“奶娘,我們的計劃要提前了。”
唐嬤嬤一怔,也仿佛是早已預料到了嚴如月會有此話。
自小到大朝夕相處的時日裡,已是讓唐嬤嬤十分了解嚴如月的秉性。
她家夫人剛烈如火,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魏錚是她的天、她的心之所向,她的全部,如今魏錚起了要拋棄她的心思。
嚴如月情緒崩潰之下,自然不可能放過寧蘭。
唐嬤嬤能做的似乎也隻有陪伴在她身邊,並為她掃清前方障礙這一個法子。
轉眼開春,整個京城都是一副春意潺潺的景象。
小林氏與薛廣的婚事正在有條不紊地推進著。
寧蘭整日裡忙的腳不沾地,人雖時常累得氣喘籲籲,可眼瞧著小林氏即將收獲幸福日子,她心裡總是高興的。
朱嬤嬤見她事事都要親力親為,也隱晦地規勸了她一番:“奶奶不妨卸下些肩膀上的重擔,很不必這樣耗費心思,一切都有老奴幫襯著呢。”
不曾想寧蘭卻笑著回答她道:“我心裡是把珍姐兒當成親妹妹的,做長姐的為妹妹操持嫁妝,心裡隻會高興呢。”